“萱儿，你在这儿坐一会儿，不要走开，哥哥马上回来。”

“好。”

纪婉柔收拾好妆容，出了大殿，便见到这么一幕兄妹情深的画面。

五哥……

曾几何时，五哥也对她这么好这么好。

风迷了眼，恍神间瞟见一红衣少女，娉娉婷婷立于树下。身姿窈窕，墨发飞舞，光是背影就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缓步上前，“姑娘，令兄是想要找明悟大师解签吧？大师可不是寻常人想见就能见的，若是姑娘希望兄长不会无功而返，败兴而归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能让你们兄妹二人，成功得见明悟大师。”

循循善诱，笑得一脸无害，哭过以后白净的脸蛋，透着一抹娴雅和温柔。

少女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双眸透亮，琼鼻樱唇，斜飞的发丝飘摇在两侧，愈发显得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如画。

瞳眸中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警惕，还有一分的好奇。

纪婉柔清晰地瞧见了少女面上的迟疑，长兄如父，她应该是极为信赖自己的兄长，才会如此轻易就被自己动摇了。

当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继续加大筹码道，“看令兄方才的谈吐不凡，一定是有才学之人，不知令兄在何处高就？小女子不才，家境殷实，颇有些地位和人脉，倒是可以介绍令兄到户部小试牛刀。”

少女惊愕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依旧安静地站立着，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葱白的小手紧紧地揪着裙摆，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算算时辰，翠屏和娘亲她们应是快来了。

纪婉柔轻轻拉过少女的手腕，掏出一枚细小的玉牌，放至少女柔嫩的手心。

清浅一笑道，“我没有恶意。我本是宫里的人，身份地位钱财势力，我都有。这次帮你，只是想让你兄长的才华能够有用武之地。相信你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兄长的累赘吧？”

“若是想好了，便拿着这块玉牌到皇宫北门，我会派人在那里等候。我等你三日，过期不候。姑娘，你好好想想吧。这玉牌，就算不用，也请妥善保管。”

纪婉柔远远望见小僧带着众人朝这个方向过来了，于是轻移莲步走向他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往前走去。

少女下意识地将玉牌藏在了贴身的荷包里，心惴惴不安得快要飞出嗓子眼了。脑海中，无数个念头一起冒出来。

这个女人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坏人不会把“坏人”二字写在脸上。

这个女人说得很对，你是个累赘，总是拖哥哥的后腿。

这个女人是骗你的，不要上当。

……

一时之间，竟是乱了心绪。

喘不过气来，胸口憋闷得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哥哥，你在哪？快回来，哥哥……

少女有些心慌，有些无助，疲倦地闭了闭眼，将身子倚靠在树干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摇摇欲坠。

王信转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明悟大师所在的禅房。周围没有人，但他不敢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