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齐琰还是照常起来,吃了早饭,将昨天砍回来预备做箭杆的树枝靠在墙边阴干。然后收拾了弓箭柴刀就进了山,去看昨日下的那些套子管用不,套到猎物没有。
查看了一路,顺便也想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兔山鸡之类的,猎物没有打到,下的套子倒是有了一个收获,套住了一只山鸡,已经被勒死了。
从新收拾安置好套子,又把原来下的几个无效的套子,改换了地点,这一上午是又走路,又忙活的。临近中午,齐琰正低头用刀子切削树枝,准备设一个套子,忽地抬手把柴刀砍在树上卡住,手拿树枝站了起来。
齐琰抬头看了看天,透过稀疏的树枝,看到秋日的晴空碧空如洗,不见一丝白云,又低头看了看自家的打扮,穿着的还是那套整洁的衣裤,忽的扬手将手中树枝远远丢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这一上午的忙活却是白忙活了,自己也是痴了,入了原来齐琰的定式了。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自己就是再能干,能有多大的成就,难不成真的到了十六岁去从军,再去搏一个功名。兵凶战危的是一说,再有一说凭什么赤手空拳就能搏得出功名来。
自己现在虽然是困在这穷乡僻壤,可是自己还有个身份,那是响当当的勇毅子爵府长子嫡孙,京中叔祖父,叔祖母,堂叔就是再不待见他,他齐琰到了京城,他勇毅子爵府也得给他一个说法。
父祖是被定罪削官夺爵,可那是朝廷的事儿,他这齐家长房嫡孙无论按照哪朝哪代的律法,这京中子爵府的产业都有他齐琰的一份儿。过去齐昭齐琰父子硬气,不去想这份家业,也不是不想,而是齐昭到了这齐家村不久就病倒了,便是有了想法也实现不了,去世之前要求齐琰低调,也是怕齐琰年纪小吃亏。
可是如今换成自己,虽然也算是年幼,可是身有武艺功夫,不说见多识广吧,自比古人也是多了几百年或者是上千年的见识,不说日后能功名赫赫,朱紫加身,立身朝堂,就是行了商贾之事,大富大贵不敢说,做个富家翁也不算难。
京中子爵府不是不想见到自己吗,让自己自生自灭吗?那小爷我就到京城去给他们添添堵,看这任由家中子弟流落在外的名声,这勇毅子爵府接不接得起来。你们在京中锦衣玉食的,小爷我就在穷乡僻壤的受苦,想的美。
心中有了这个去京城的念头,齐琰立马收拾了弓箭猎物下山,一路上寻思,正好这上京的路上,也好侧面了解一下这个朝代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处在历史上哪个时期。顺便观望这一路上的风情人物,瞧一瞧古代京城的繁华,见识一下勋贵公卿之家的富贵。
至于这一路的路费吗?齐家大宅应该得赔给自己去年和今年的租粮,卖了也有六七两银子,虽说昨日自己到集市上买东西,没有花费多少,可是这点钱作为路费去京城还是不够。那是可着齐家算计?还是先离开这齐家村,到了大点的州府再想办法呢?
还是先看齐家人怎么做,到时候再说,自己对着他们说出回京城的话,不知道他们敢不敢阻拦,应该是不敢的,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出血赞助路费,那就看上门赔礼人的态度了。
回到家中,刚刚中午,村中家家户户的烟囱之中冒出屡屡炊烟来,齐琰也就升起来火,随便做了些吃的,吃完休息了一会儿,拿了一个木盆,在屋外收拾起那只山鸡来,准备晚上吃。
“小西。。。!齐少爷!”声音隔着篱笆传来,先是高声,喊了一半可能觉得不好,又收声改成了稍弱的齐少爷。齐琰心中也是好笑,面带微笑抬起头来,见是隔壁陈大娘的小儿子,正踮脚站在与他身子齐高的篱笆边,露出半张脸,好奇的望着他。
“喊我小西北就成,谁教你喊的少爷啊。”
“没谁,齐家大宅那边不都是少爷吗?我娘说你身份高,也是个少爷。”
“哪有我这样的少爷。”齐琰拎起手中的山鸡对着那小儿子笑道。
“嘿嘿!刚才我爹回来说看到齐家在县衙里当书办的大爷回来了,带着好些个人。”说完眼睁睁的看着齐琰的反应。
齐琰失笑,这算是陈家透过小儿子给他传话,“没事,来多少人也没事,你吃饭了吗?”
“吃了!”说完看了看齐琰,张张嘴,不知道说啥好,转头跑回屋子了,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嬉闹,想是家中人夸奖或是打趣这小儿子呢。
齐琰想了想,昨天打齐老头的时候,出面的除了长工就是家中妇孺,没有成年男子在,这是知道信儿赶回来的,不知道等会儿是登门问罪还是按下面子赔礼道歉。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敢问罪,小爷我就再打他们一顿,打服为止,昨天他也就用了两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