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明在画室待了这些天,正事没干一件倒是摸到了俞徽的微信——严格来说,是俞徽胡福荀曦等等等人的微信。
笼统算下来快有小半个班的人了。
事情是这样的,盛修明给傅韶带奶茶,傅韶让他带杯蜂蜜柚子。结果盛修明带了两杯,一杯给了俞徽,转账顺理成章就拿到了俞徽的微信。
第二天,他故技重施,给傅韶带饭的时候多买了几份,又要到了一串。
傅韶无语地看着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替我收买人心?”
盛修明的理由格外清奇,他义正言辞地说:“让我的朋友圈多一些艺术的气息。”
有理有据,傅韶不信。
他不信也不能拦着盛修明扩展朋友圈,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让他早点滚蛋。
“你不回去复习吗?”傅韶冷着脸问。
盛修明发现他发小也只是换了个发型,生活上养生了些,本性还是那个一言不合怼天怼地的暴躁校霸,心甚满意,还好还好,没有因为谈恋爱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也不能怪盛修明多想,他有个朋友,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谈起恋爱后直接从糙汉变成文青,看个言情小说都要套自己身上感春伤悲一段时间。
盛修明翻出手机界面,“我今天下午就走,机票都订好了——你不去送送我?”
傅韶老神在在,他白描阴影旋转跳跃闭着眼——画偏了。
“算了算了,你继续画吧,”盛修明好脾气地拍了拍裤子腿上粘的灰,“我去酒店拿东西了。”
“几点的飞机?”
盛修明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比了个V,他就知道。
然而他背后就是俞徽,只听俞老师用不慌不忙的声音说:“齐老师明天回来,要检查这两周的画——你是不是还欠着两张。”
盛修明缓缓转身,却见俞徽正对着另一个女生说话。
“我也欠着几张,小明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吧。”傅韶皱起了眉。
“傅韶你也没画完?”娄默默视线突然转移,直勾勾地望向傅韶,语气堪称惊喜,“你差多少?”
傅韶算了算,脸色不太好,“三张速写两张水粉。”
娄默默焉了,“我差五张速写四张素描。”
“我五张色彩。”
“谢邀,在下欠了而十张速写。”
“你们都是废物,是跟我比,我有十九张速写十张素描十张水粉。”
画室一下成为攀比的海洋,众人纷纷约定晚上通宵补画,可怜盛修明一个不学画画的外人孤苦伶仃瑟瑟发抖。
傅韶带着歉意把他送回了酒店拿行李,盛修明拎着包办退房的时候还在琢磨,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考完再聚。”傅韶拍了拍盛修明的肩膀,“我走了。”
盛修明反应慢半拍,他顺着傅韶的话点点头,“回头见。”
傅韶走后,盛修明背着包蹲在酒店门口等出租,他怎么觉得,俞徽那一句话是故意的?
然而傅韶的洗脑包太厉害,盛修明思考了两秒后也认为自己是想多了,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写两道数学题。
至于傅韶......他相信他发小能能在感情世界里所向披靡。
被寄以厚望的傅韶匆匆回了画室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笔刷刷补画。
每天的作业都是固定的,速写素描色彩都有,而每个人多少会有一些薄弱项,免不了对薄弱项多加练习,忽略其他两门很正常。
而擅长项画少了也能变成薄弱项,因此每天任务板上钉钉不容减少,齐老师每周收一次画,这次她去画展散心时间略长,学生们自然松懈了不少。
松懈的结果就是齐老师第二天回来见到了一屋子的“国宝”,幸好这群人天天熬夜画画,齐老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她查着手里的画,手指轻点着画纸,“不错,总算自觉了些——我特意交代俞徽被告诉你们行程,没想到都还挺老实的。”
周边一群学生顿时僵硬了,偷摸摸去看那位“被特别交代的”,俞徽神情淡然,放佛通风报信的不是他。
傅韶心里泛酸,哦呵,给娄默默泄露消息啊。
“不过画得......李皎,你这画是梦游的时候画的吗?”齐老师眯着眼点了个学生的名字,“要不是我知道你上色习惯,还以为这是别人代笔的。”
李皎同学哆嗦地像个鹌鹑,颤颤巍巍地说:“我重画。”
周边又是一片死寂,补了数量质量没过去,照样完蛋。
齐老师评画快得很,没多久就轮到了傅韶,傅韶需要补的不多,他可以保证每一张画都是他认真画的,奈何整体水平略低,让齐老师拎着画纸从头数落到尾。
傅韶垂眸搓着手指,这些东西俞徽也给他讲了不少遍,只是他学得时间太短,还没练出来。
评完画傅韶回到自己位置上带上耳机,他存的歌乱七八糟,国度跨越极广,类别也是五花八门,电影主题曲游戏推广曲什么玩意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