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14 章(1 / 2)综香蜜之绕指柔首页

肩上一重,颊侧微痒,打着卷儿的长发越过他肩头。

“齐哥哥,你这木偶……雕的是谁啊?”

容齐手持的刻刀一顿,尾指拂去木屑,手中的木偶人衣饰栩栩如生,唯独五官面孔还未动刀,粗粗能辨出并非漫夭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庞,乃是张弧度流畅婉转的鹅蛋脸。

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嫉妒,漫夭摇着他的胳膊,央着也要个齐哥哥亲手刻的人偶。

……

漫夭打开锦盒,如今沉静柔顺的脸庞染上粉色,耐不住露出小姑娘般的笑容,将木偶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放回去。

“原来皇兄还记得。”

容齐见她随意将锦盒搁置一畔,其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淡漠疏离叫他心中微微涩然——虽他早已料到,但那些年相伴的岁月仅仅一年便生了嫌隙,心中枉自生出一股意难平。

“早膳备了你爱吃的糕点,你快尝尝,可还合口。”

漫夭执筷尝了一口,食不知味,只客套的点点头,态度敷衍至极,连备膳的荀公公心中都不由生出一股闲气。

莫怪世人皆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分别不过一年,当日齐哥哥叫的欢快的人,转眼心就落到旁人身上去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忒气人!

“背井离乡,远嫁他国,你如今过的可还好?”

“为皇兄分忧乃是臣妹的本分,何谈委屈?”

言下之意,仍是生了怨怼之情。

漫夭天真烂漫的表皮之下,本就因幼时屡遭劫难造就一身审慎易生疑的性子,兼上一副傲骨侠气,若她认定了,必然一往无前,直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但若生了疑虑,势必步步疏远,心防难破。

这一年间,她和亲远嫁,身负重任,自问尽心尽力,可仍被多方设计,一重复一重,当初敬爱相亲之情已在重重算计下支离破碎,方才觉悟——她的皇兄,先是一个帝王,之后才是兄长。

“世事安能得双全……是朕贪心了。”将人心做战场,若不能凌驾众生,终究逃不过众叛亲离,如今苦果早已料到。

道已不同,面面相觑不过虚情假意,辰时不过三刻,漫夭便起身告辞离去。

荀公公见陛下又像长在窗口边朝外看庭院中的石楠树,清风拂开他空荡荡的衣袍,想到长公主离去时的姿态,一时如鲠在喉——主子伤心了,不值,一文钱都不值得。

“陛下,暗探来报,萧将军这几日在潇湘阁会面的人……”

……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潇湘阁后院的石楠树怪叫人嫌弃的,一树繁花美则美矣,味道熏人的很,若非能绑个秋千逗一下楼里姑娘的乐子,恐怕早就叫几个娘子们使银子找人伐了去。

仅此于拢香的红缨乃是投壶的好手,坐在秋千架上投壶更是绝技。往日里除非逗恩客开心,偶装失手,她实在于此道之上有一股会当凌绝顶的孤意,因此今日哄了医女与她练练手,发现她也是此中好手时乐得连连击掌,一双娇嫩的柔荑都拍红了。

“再来,再来!”

“笃!”

一箭落入壶心,此时二人又咬紧比分,看得周遭围观的娘子们都暗暗心焦掐紧了手中的香帕。

“红缨,你今遭可是棋逢敌手啊!”

眼见人越聚越多,忆如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连连告饶,从秋千上跳下,就想告辞。

“不着急——”人群中不知看了多久的萧何捧着一个包袱,歪头一笑,“拢香,你可有空,将她打理一下。”

拢香媚眼一横,掩嘴娇笑,“轮打扮,还有哪里的姑娘能及得上奴家呀~”

包袱里自是萧何置办的衣裙,此次面见陛下,且是以他心上人的身份,自然需庄重华贵,不能随意露了怯——礼仪自不消说,但露怯一事萧何沉吟半晌,挑了件黑底织金长袍,内里是雪锦细绢的内衫,用肃穆深色尽量压下她身上的惶惶之态。

“我早说过医女容貌姝丽,如今打扮起来,真是叫奴家羞于见人呢。”

常言道,一身孝女儿俏,与之相反,着黑色往往要压着女子几分声色,更容易将姑娘包裹得木纳逊色,所以到是男儿家更偏爱着黑色呢。

却不想,略施脂粉,将那头懒怠打理的头发绾起,这往日里倍觉沉闷的黑袍将少女的肤白脸嫩,唇红齿白,柳眉秀目全都显了出来,直叫拢香更爱不释手。

都说女子易妒,可偏偏这位医女面上毫不见一丝棱角,软糯糯的透着粉色,叫人想起街边卖的泥偶,实在生不出妒忌之心。

连萧何见到打扮齐整的忆如都愣了一愣,坐在车上时,突然调笑了一句,“若你日日如此打扮,侯府夫人之位也堪得。”

“大人莫要取笑我。”

到真不是取笑,美人虽说在骨不在皮,但与幼年骨上薄薄附了一层暗黄的糙皮相比,如今骨相已成,皮肉也颐养的饱满丰盈,经历过风霜的糙意被脂粉烘托出细腻之感,再好好打扮一番不亚于蒙尘宝珠重新打磨出光,流露珠光宝气。

头上只簪了一支木钗实在是简薄了,也是他思虑不周,竟然忘了送点首饰予她。

****纪念应该是第五十八条出现的分隔线****

容齐俯视着拾阶而上的身影,灰色的眼眸中出现神采,虽温和浅笑的神色不变,但如荀公公这等老人,一眼就能知道,主子正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