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东施效颦!”
温仪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让自己丢人的事了,鹤不唳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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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不唳坐在书房台阶上吹冷风,差一点…温仪那小丫头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忽然又觉得自己在老牛吃嫩草。
云后虚掩着的月亮,流出一丝吝啬的光芒,如漆的夜,几只鸦已飞的很高,偶有扑扑的声响。
“谢九重。”
珠帘挑起凛冽东风。
“九皇子过得倒是舒坦。”鹤不唳进来时带来阵阵寒意,这天冷的真快。
铜缕花匙细细将香灰拨开,谢九重的脸在萦绕的香风后,只能看见他抿着唇,声音里却漾出几分快意。
“何止?细头银篦聊以击节碎,琉璃酒器闲来掷响玩,鹤将军大驾光临不知何事?”
鹤不唳抽剑,刀口挑着他的下巴,见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凭什么?”
三千乌发散落烈烈寒风中,谢九重眼尾斜撇向上,“凭什么?呵,凭他们无非在史书上记一笔谢九重骄奢淫逸,又如何?”
剑如寒光回鞘,“如何是如何,别动她。”
鹤不唳的眼中是厌恶,谢九重却觉得过瘾,鹤不唳下手真重。
“鹤将军也不留下来?”
鹤不唳听着身后的话,不知廉耻。
他看腻了尔虞我诈,身为九皇子败坏风气,勾结北犯,如若不是他一直压制着地方势力,谢九重罪加九分,他当真以为什么都不知?
鹤不唳站起身,这太平盛世下掩藏着一场硝烟四起的无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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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回到房间,鹤不唳重新点燃油灯,伴有袅袅清香。
眼里点上一盏灯,驱了黑暗,却又刺的他生疼。
宽衣解带,躺在温仪身旁,“没睡着的话就和我说说话吧。”
温仪睁开眼,“说什么?”
鹤不唳弯了弯嘴角,“说说第一次见你?”
第一次见她有什么好说的,讲她从树上怎么跳下来吗?
“第一次见你,你才八岁。”
“八岁?”
鹤不唳笑着,“那年我十八,正是匈奴猖獗的时日,路过温府的时候有个小女孩跳出人群拦住我,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我才知道自己带兵甚至都没有一年半载,所有人都在质疑或者相信,只有她在担忧。”
温仪其实记不清了,她不记得自己见过鹤不唳,但从这个胆量来看,挺像她的作风。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不打自招?你喊了两声我叫温仪就被你母亲拉回去了。”
温仪尴尬地说不出话,她七岁还说自己华佗转世呢,八岁就拦将军的路勉勉强强算过得去吧。
“只不过我那时只觉得你很特别。”
温仪侧过头看他,“现在呢?”
现在?他撇过头看着温仪,少女的脸庞有些红晕,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闭上眼,不说话。
又来,到了重要部分鹤不唳就会卖关子,就是不说话,温仪扶起身靠近他,“快说呀。”
鹤不唳哑笑,“小仪,你还太小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