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为争取正义增添代价,就是获得正义最快的方法。”
然而那时的谢斯存并未被席溯说服。
她请求检察官申请抗诉。
然而仅凭两张墙面带有划痕的照片并不足以支撑任何人相信一个实习生异想天开的推测。
在谢斯存还千方百计收集证据的时候,她的实习协议被西区检察司单方解除。
理由是骚扰已审结案件被告人。
在那份举报单的末尾,她最后一次看到席溯两个字奇绝险峻的运笔。
从此之后她的实习申请也再没被检察司回复过。
谢斯存的人生规划险些夭折。
而多年后,在此刻光怪陆离的孰是孰非之中对坐。
席溯依旧面不改色说。
我不欠你的。
谢斯存也再不像多年前一样与他逞口舌之快地争辩。
她甚至一笑哂之,掉头就走。
“那就多谢你请客。”
反而留席溯独自坐在餐厅一角跟两枚水煮蛋大眼瞪小眼。
但有一点至少席溯并没有说谎。
他的确不曾亏欠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他一封举报信让谢斯存离开检察司。
她或许早已经同那个站在公诉席的检察官一道被发配偏远地检不得翻身。
而这一切谢斯存不得而知。
她只是顿感受到启发,继续投入到了法律援助的案子里去。
不日,谭伽收到了席溯希望解除合约的电话。
这才知道谭亿竟然打算雇佣刚刚假释不久的性侵犯给谢斯存“一点教训”,而他们在半山会所的私密对话也不知为何被人录了下来,做成匿名邮件直接寄到席溯的办公室中。
显然这个只会做蠢事的弟弟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谭伽添乱。
席溯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话里话外意有所指,暗示谭伽有意主动撕毁合同,干扰自己为谭氏公关的步调,于是谭伽诚意安抚,并郑重其事许诺谢斯存今后的人身安全即便出问题也一定与谭家无关,也以此撇清关系。
席溯见目的达到,便佯作顺水人情,不再计较。
“哥,怎么样?”
事毕,席溯接起办公桌底的另一部手机。
“办得不错,钱到老地方去拿。”
“嗨,谈钱多伤感情啊,咱这不也是为了拯救世界嘛!”
席溯的语气异于往常,带一分莫名的亲切与柔软。
如同在关切自己的家人。
“佟叔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您就别操心了!”
“你复学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哥,你怎么比我爸还唠叨!”
席溯和电话那头闲聊几句,突然话锋一转。
没头没尾又一本正经地提问。
“除了在服务评价卡上打一星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威胁一个女孩跟自己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哥,怎么别人追女孩都风花雪月,你追个女孩跟违法犯罪似的?”
席溯摸了摸下巴。
“我只对这一个领域有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