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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晓萱忙从袖笼里掏出烟盒和火柴说:“干……爹,是晓萱临行前央南哥给六爷买的烟,被他试抽了一只。您看,”烟盒弹开,果然里面少一根。六爷说,码头风里来雨里去走镖紧张时,他最爱抽雪茄。”

一句话,牛氏不由自责道:“溶儿自幼就混在码头挣钱养家,沾染了这些恶习,都是我没管好他。”

看她泪汪汪眼,委屈受气的模样,秦阿朗一把松开刚按去榻上鬼叫连连的楚耀南,踹了一脚,口中却骂牛氏:“又有你什么事?男人抽烟,又不是抽大烟,那是气魄。”

楚耀南吓得揪住章晓萱落荒而逃往楼上跑:“那爹,南儿先去了,南儿把烟给二弟送去。”

跑上一层楼,楚耀南贴靠在墙壁喘息,拍拍胸口死里逃生的样子,指着章晓萱沉脸儿呵斥:“不-许-笑!”

“没,没笑。”章晓萱被他的神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实在难以自制,竟然蹲去了原地笑得揉肚子。楚耀南轻轻踢他屁股两脚骂:“要你多事儿,一盒烟,都交出去了,亏得他今天心情好,有惊无险。一根烟十鞭子,你是存心来害我还是来帮我的?”

章晓萱极力不去回想楚耀南尴尬的场面和可笑的模样,对他说:“我就猜到提叶溶保管能逃脱。”

“你确定?”楚耀南轻挑眉头遗落的目光似在问。

章晓萱说:“师父从我炕褥子下翻出糖,姐姐就说是天利的。”他摊摊手,果然这个是万能良方。

叩叩门,房间门推开,便听到叶溶沙哑的声音痛骂:“滚出去!端走!”

“呵,好大的气性,养个家雀儿也比你起量大几分。”楚耀南奚落道,玩世不恭的口气。

然后调笑般向人解释:“别吓到你,我这个弟弟,就喜欢与众不同博人眼球。看看,睡觉吃饭都捆了手脚绑床上,今早挣腾,绳子绕了脖子,险些没把自己吊死。我爹寻思着,若是小章老板这伶牙俐齿也劝不动他,索性就拿个漏斗填烤鸭似的灌他。”

“别进来!”叶溶张皇的喝止声。章晓萱目瞪口呆,叶溶捆绑在床上,赤着脊背上被绳索勒得血痕道道,想翻身却不能,侧身掩饰自己的狼狈尴尬时,裤子下露出一截脚腕上绳子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你们这是做什么?”章晓萱心疼地上前,叶溶却声嘶力竭地喝嚷:“别过来!”

“放开他,他就发疯,想逃走。”楚耀南打着响指,上前推开窗放进新鲜空气,对章晓萱说,“你见过猪圈里养猪仔吗?四马攒蹄捆了,每天拿漏斗往嘴里灌流食儿,他就欠这口。”

楚耀南话音未落,叶溶又骂着挣扎:“楚耀南,你不得好死,有本事明枪明刀,你背地里捅刀子算什么汉子?”

“我这是捅刀子?是你母子三人巴巴地闻了味儿往秦府钻。我楚耀南不敢专功,可也不背这个锅!”楚耀南咬牙切齿道,似同叶溶有不同戴天之仇一般,“你别只会骂我,我就是咱爹养的一条狗,跟你这丫头爬上老爷床偷养的野种不一样。老爷子让我咬谁,我就得去咬谁,有本事你跟老爷子去横呀!”

章晓萱又气又怨,扯扯楚耀南的衣襟低声问:“南少这是请我来劝说的,还是来观战的?”

说罢直奔去叶溶床前,只是那绳结打得死,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解开,见那手腕上都因挣扎出深深的血槽肿烂,好不心疼。他忙抚弄了叶溶的头宽慰一句:“六爷,这么闹下去,你就算是挣断手脚,南少也断不能做主放你走。”,然后他转去楚耀南道,“骂破大天,溶哥就算是只猫儿,老爷不发话,你也轰赶他不走。都高挂免战牌,停兵熄火吧。”

床上床下都不肯退让,章晓萱忙推了楚耀南向外:“你先出去。”

屋内剩下二人时,章晓萱不说话,只用镊子夹了酒精棉球一点点为叶溶处理伤口。叶溶一直背对他沉默无语,咳嗽几声。

章晓萱见桌上有杯子,旁边有黄砂糖、红糖、饼干、小蛋糕。他看看叶溶,自己拈起几粒儿糖放舌尖舔舔,赞一句:“这糖真甜,有股子凉凉的味道。”

他填了一勺糖在杯子里,只从暖水壶里倒了热水晕开,小心翼翼将水晃温,才来到叶溶身边劝他:“润润嗓。”

叶溶侧眼望他,扭过头拒绝。

章晓萱忽然问:“抽烟吗?”摸出身上那盒烟,在他眼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