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小侯爷”将他听哭,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一张脸也瘦了不少,双眼也被一根白绫遮了起来,
“你眼睛……怎么回事?”韩征威问。
“箭伤引起掌中莲毒性,一两颗药压制不住,便多吃了些。”
“……”
秦观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韩征威百高交集。
他心中的情绪一瞬间涌上来,上前抓着栏杆,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越闻天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御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那晚为什么没有出席,但既然你躲过了那场意外,那么那晚发生的事你多知道一分就多一分嫌疑,我……咳咳……”
秦观月咳了几声,声音更低了,“我只能能告诉你,国子监的师生都不会有事。”
“砰!”
韩征威狠锤了下牢门,“所以真的跟你有关?你到底想做什么?帮着越闻天造反吗!”
秦观月语气低而淡漠,“越氏与宁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二者必有一战,你若是不想牵连侯府,就不要管这些事。”
韩征威死死看着她,他无法理解,他不懂秦观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帝师不当,非要去帮越闻天造反。若是因为情爱,可他分明没看出她对越闻天有多深情,顶多比别人多就几分不一样罢了。
他问,“你是因为当年参与了青王府灭门一事,所以才帮他的吗?”
秦观月指尖微动,面上却依旧没什么波澜,只垂首“望”着地面,静静站在那里,缓缓吐出平静而冷漠的话语。
“你若是不想侯府被连累,最好将城南那晚所听到任何事都忘个干净。”
“秦观月,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韩征威见惯了她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如今却觉得可恶起来,明明自己还疯了一样想办法,她却像丝毫不在乎一样。
秦观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单薄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散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
韩征威看着,竟又觉出了一丝绝望到头的平静来。
他没了质问的怒意,低下头,语气晦涩道,“陛下口谕已下,三日后……东门处斩。”
“通缉越闻天的海捕文书也发出去了,上面写了对你的处置。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
那背对着他的少女微偏头,缓缓道,“那便帮我浇一下院子里的葡萄吧。”
韩征威吸了吸鼻子,压下突如其来的酸意,“好。”
他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都交代过了,他们会照看你的,我……走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片刻后阴暗的牢房再次陷入了寂静。
秦观月忽然偏头朝向右侧的角落,缓缓开口,“侯爷放心了?”
那暗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一身轻袍打扮的镇威侯韩迫。
韩迫负手看着眼前被困在牢房里的女子,目光沉郁。
“侯爷有话?”许久没有声音,秦观月打破了沉默。
韩迫定定望着她,满是探究与怀疑,最终问了句,“你真的不怕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