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想她这罕见的娇羞竟然维持这么久,洗澡全程都在控诉自己的“禽兽”行径,一副弱小心灵被伤害到了的样子。
“盯着别人看不礼貌你知道吗?”
“嘲笑别人身体也不礼貌你不懂吗?啊?”
“什么毛病,真是”
“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吧?”喻白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嘴。
“不好!你说了就是说了,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吗?”席明时没好气地回道。
喻白无语半天,默默叹了口气,才发现她有时候能幼稚成这样,没完没了地较真。
最后,她选择退一步,毕竟是她“冒犯”在先。
“行,我道歉总行了吧。”
席明时不说话,拿花洒冲着她的头发,洗去雪白的泡沫。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小。”
席明时:“”
还不如不道歉,听完好像更生气了。
她关上水,随手放在一边,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慢慢挪过来抱住她的身体,将头倚在她肩膀上。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喻白挑了挑眉,微微侧过脸来,说:“什么问题?”
席明时嗫嚅半晌,好像有点难以启齿。
“你怎么了?”喻白疑惑地问道。
席明时别别扭扭,声如蚊细地说:“就就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明时脸上发烫,磨磨蹭蹭好久,才贴着她的耳朵问:“你真的介意它小么”
喻白听完猛咳几声,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问得她毫无防备。
“回答我。”
席明时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声量依旧却很坚持。
喻白又转过来一点,一脸好笑地望着她。
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无辜,有点闪躲,还有点期待。
“你说啊”
说什么?介不介意她胸小??就好像她介意就有解决办法一样。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真是莫名其妙,喻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席明时安静几秒,好像还是不太确定,于是又问:“真的吗?”
喻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席明时这下“哦”了一声,不再咬住这个问题不放了。
她站起身迈出浴缸,从架子上取出一条干净的浴巾,把喻白头发和身上的水慢慢擦干净。
两人换上了新的浴衣,在水中泡过一段时间后,感觉身上很疲乏。
席明时拿起吹风机,把她一头长发细细吹干。指尖在发根间灵活穿梭着,动作很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喻白提醒她:“不要吹太干。”
席明时愣了一下,把开关关好放在一边,说:“我忘了。”然后拿起手边的梳子,给她梳起头发。
“我妈有强迫症,以前规定我洗完澡不吹干头发不准上床睡觉,所以才养成了这种把头发完全吹干的习惯。”
喻白忽然抬起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身影,喃喃说道:“你好像很少提及你的父母。”
印象中,她唯一提到过的一次,就是十年前她解释家里的状况,也是常常没有人。
席明时沉默下来,半垂着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的梳子,和她的头发。
“没有什么可提的。”
“为什么?”
席明时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点笑意,回答道:“因为他们不是普通的夫妻,而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一个常驻国外,没有特殊情况不回来,也很少很少联系她们母女。
“我和我爸平均一年见的面屈指可数。”
还都是长辈的生日宴会上,那种亲戚朋友都会去的公共场合。
从这种角度来讲,她的状况和喻白十分相似,“父亲”这个角色都在成长过程严重缺席。
喻白不做声,安静地听她说下去。
“我妈,”席明时顿了一下,“是个律师,平时的工作也很忙,没时间顾我。”
喻白听完,咬了咬下唇:“你是不是不愿提起她?”
席明时有些愕然地望向镜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喻白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只是感觉,你仿佛对她心存芥蒂。”
正常来讲,她成长过程中缺失了父母一方的参与,应当会更加依赖另一方才对,至少她是这样的。
席明时愣了许久,无奈地苦笑一下,承认道:“嗯,因为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没办法原谅她。”
喻白盯着她的眼睛,问:“是什么?”
“婚内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