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妜理解赵氏丧子之痛,孙静不讨喜,和她相处一年之久多少有些感情。
她叹了一口气,“孙夫人,夜宴过后你确定孙静从未离开过你半步吗?”
赵氏怒上心头,愤慨道:“当然!静儿与我寸步不离,若帝姬没有说那番话我儿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会...”
被从心中来,赵氏噗通跪在地上,伤心欲绝地哭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深明大义,望陛下为臣妇做主别寒了伯爷的心。”
见赵氏听不得半分辩解,一股脑将事情推道自己身上,李妜气的眼冒金星。
景和帝是什么性子李妜很清楚,他向来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若是再不拿出证据来,自己必然要受冤屈。
“朕...”
“孙静殿前失仪本宫身为帝姬训斥一句便是作恶?”李妜气不打一处来,她睨了赵氏一眼,“那敢问孙夫人,孙静一无品阶,二无封号私自上雀楼便是死罪,本宫可冤枉她?
为何专挑永乐巷这条路?
你百分百确定孙静死之前喊的是本宫的名讳?!”
一连三个叱问让赵氏定了下来,她站起来怒极反笑,“帝姬也是女儿家,夜宴上命妇贵女们在京都是何等地位,换做是你,你会不会也觉得面上无光羞愧难堪。”
赵氏的眼神像针尖锐,目光如刀恨不得将李妜碎尸万段。
“是啊,静儿只是一个伯府千金没有任何封号。”痛失爱女的赵氏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哭吼道:“上雀楼是死罪,她名字是死罪也要上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挽回伯府的尊严,挽回自己的颜面,是你逼的,全是你逼的!”
饶是见惯了各种奇葩,李妜第一次见赵氏这种咬定谁就死不放的人,她冷哼道:“所以,孙静怀孕也是我逼的?”
闻言,赵氏顿时炸了,她猛地朝李妜扑过去,“李妜!我女儿已经被你逼死了你为何还要毁她清誉!平日里对静儿吆五喝六冷眼相待,她死了你还不放过她,我和你拼了!”
李妜侧身躲过赵氏朝她脸上抓的利爪,守在紫宸殿的金吾卫蜂拥而来将狂怒中的赵氏隔开。
“放肆!”
宁妃走上前来查探李妜是否受伤,她眉毛一拧,冷声道:“昨夜太医为孙姑娘敛尸之时便发现她身怀有孕,帝姬句句实话,何来毁孙静清誉。”
见李妜毫发无伤,宁妃悬在喉咙的心放回肚中,“来人,选刑部侍郎以及仵作还有昨日抢救孙静的太医。”
昨夜孙静出事,事关重大景和帝便传旨令刑部彻夜调查,所有的证词以及报告已经整理成册。
等候在外的刑部侍郎等人听到宁妃的传唤,便走了进去。
屏风后被吵得头疼的景和帝沉声道:“结果如何?”
刑部侍郎道:“回陛下,孙姑娘的死因乃颅骨炸裂失血过多而亡,且怀孕三个月,左太医亦可做证。”
太医应声附和。
“孙静临死前喊的就是帝姬?”
喊的是帝姬,和喊的是不是帝姬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天差地别!
李妜当即接下景和帝的话,“喊的是李妜还是李彦?”
刑部侍郎道:“根据证词,一半人听到的是帝姬,一半人听到的是晋王,昨夜狂风烈烈,可能听错。
今日的风与昨日差不多,为了更严谨的结果,臣上雀楼试了试,所得结果亦然,所以无法判定喊的究竟是谁。”
听到这样的结果,李妜松了一口气。
李妜道:“雀楼守卫森严,孙静为何能攀上雀楼。”
“此事乃永乐巷统领失职之缘故,纯出偶然。”礼部侍郎不卑不亢道:“根据证人的证词以及孙姑娘的尸检得到的结果是,孙姑娘属于自杀,并非他杀,此事与帝姬并无直接关联。”
听到这样的接过最崩溃的便是赵氏,她叫嚣道:“就是李妜害死我儿的,就是她!身为刑部侍郎却不秉公执法,我定要告知伯爷参你!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