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见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一方的局势不大明朗,除了边婧、靳昌、姬言灏、刘玉奎有点真本事能打外,其他一概是打酱油,再加上边婧受伤,哈格萨族人死伤无数,她悲痛欲绝,举起拐杖,再次召唤出了地府阴兵。
山摇、地裂,一队阴兵从地底爬上地面,举起三叉戟和活死人打了起来。老王妃忙喊边婧他们抽身回来,边婧他们在阴兵的相助下纷纷退回到老王妃身边。老王妃指着地面上的那条大裂缝:“钻进去!”
边婧他们愣了愣。
老王妃咆哮似的大喊:“快——”话落,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曾祖母……”边婧没多说什么,立马按照老王妃的意思,喊其他人下地缝。
在靳昌的带领下,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下去。地面裂开后形成了两个垂直陡峭的悬崖峭壁。在这些峭壁上悬着一副副木棺,好似悬梯一般,大伙可以借助棺椁往下爬。边婧却在爬了几个棺椁后呆住了,这副情景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到令她胆战心惊。
“怎么了?”靳昌来到她身边,他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不有皱眉,“手这么凉?”
“靳昌,”她看着他关切的眼眸,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我好像来过这里。”
“怎么可能?”
在靳昌说话时,头顶上传来惨叫声,原来是一个活死人想爬下来却被一个阴兵一刀毙命,那活死人一头栽了下来,正好从他们身边落下,掉进了无尽的深渊,毫无声响,可见底下有多深。
俩人面面相觑,边婧不再多想,拉上靳昌往下爬,忽然发觉头顶的光亮似乎越来越少。仰头一看,头顶那条裂缝居然慢慢地闭合了。
宗正见地缝正慢慢缩小,急得冲过去,可刚冲过去那地缝就彻底地闭合了,闭合得没有一丝裂缝,根本看不出曾经裂开过。
红发蛊女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急什么,我们还没有输哦!嘻嘻!”
不知爬了多久,终于落地。姬言馨和小虎累得气喘吁吁,像丢了半条命似的。
就连靳昌、姬言灏他们也是累得不轻,尤其是靳昌,他既要背着仍在昏迷的任河,又要照顾受伤的边婧,要不是身体素质非同常人,估计早累趴下了。
边婧一直捂着伤口,血流了干,干了流,小脸蛋变得苍白无比。
老王妃这时候才发现曾孙女受的伤不轻,着急地埋怨道:“伤这么重你怎么不吱声啊!”
边婧摆摆手:“不想拖累大家。”
“让曾祖母看看……”
边婧紧紧捂着,就是不让她看。
靳昌扶边婧躺下,胖鼠蹲在主人身旁,忧郁地看着主人,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姬言馨二话不说撕了自己的雪纺衣裙递给靳昌,靳昌接过后准备给边婧包扎伤口。
“慢着。”姬言灏上前,递来一个药瓶子,“我姬家独有的金疮药。”
靳昌看了眼姬言灏,此时的这俩,目的一致,自也就不再挤兑对方。靳昌接了金疮药,先小心翼翼地给边婧的伤口洗干净,再洒上金疮药粉,最后用雪纺裙布料把伤口包扎住,免得细菌滋生,引起感染。这一切,他做得很自然,很老练,老王妃看在眼里,心怀感激,但对靳昌的偏见却丝毫没有改变。
“婧婧,你怎么样?”老王妃心疼地握着曾孙女的手。
边婧尝试着自己坐起来,看了一圈围在她身边的人,笑呵呵地说:“我没事,止了血后好多了。对了,曾祖母,这是哪里啊?”
四周悬崖高耸,黑黢黢的一片,不远处好像有一扇千斤大门。
老王妃转向那扇千斤大门:“看到那扇门了吗?那是通往地府的大门,门的后面,便是地狱。如今我们这些人已无路可退,只好往地狱里走一遭了。”
“地狱?”小虎打个哆嗦,耸耸肩,“这……怎么可能?这世上真有地狱?”
老王妃对小虎表现出来的不屑感到反感,说道:“这世上都不止一个世界,怎么就不能有地狱了?如果没有地狱,阴兵又是从哪来的?千年前,哈格萨族的祖先无意中发现这扇通往地府的大门,祖先带领一队人进入大门后就只有祖先一人回来了。从此以后,祖先下令全族保守秘密,守护地狱之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轻易闯入。”
“可是……”小虎还是觉得不妥。
“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听王妃的话,大伙就去地府走一走吧,就当地府几日游了。这地府游啊,有钱还不一定游的了呢!”刘玉奎说。
小虎抓着头皮:“不行不行,如果真是地狱咱们进去还出的来吗?”
姬言馨不耐烦了:“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往哪走?这里一条路都没有,头顶上的裂缝也闭合了,就算没有闭合也不敢上去,宗正和那个红发蛊女肯定在上面等着我们。你看我们现在,伤的伤,昏迷的昏迷,是他们的对手吗?所以现在地狱这条路是我们唯一生还的希望了。”
“没错。”姬言灏有些惊讶地看看自己的妹妹,不久前这个妹妹还很任性不懂事,为了点小事就离家出走让他们一顿好找,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明事理了?
边婧在靳昌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听到他们的争论,出面力挺老王妃和姬言馨:“没有退路就该往前走,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我……我还是觉得风险有点大……万一里面有什么……”小虎拧紧眉头,一个劲地打退堂鼓。
“好了,别吵了,我决定了,大家往前走。”老王妃一声令下,再无人敢多嘴了。她一个转身,拄着拐杖朝大门走,女保镖贴心地上去搀着她,一口一个“婆婆小心脚下”。边婧望着她们一老一小、如同祖孙般的背影,心里头有点酸酸的,强撑着病体飞快地赶上去。可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我背你。”靳昌走到她跟前,主动低下了头,弯曲了膝盖。
边婧也没犹豫,轻轻趴到男人背上去了,她不敢靠得太近,免得压着伤口。
“走了。”靳昌慢慢地直起身子,两条大长腿却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