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一下子抱住了一个漂亮人儿,露出胜利的笑容,扯下粉巾,左拥右抱坐下来,额间冒出些许汗珠,喝了几口美人送到嘴边的酒水之后,在她那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两口,美人瞬间娇羞地低下了头,惹得青衫男子心中直痒。
紫衣男子轻笑了一声,对此见怪不怪,继续倒酒自饮。
青衫男子吃下美人喂的一颗葡萄,开口道:“美人香软如玉,美酒细绵清厚,美肴山珍海味,美月皎洁倾泻。真乃人生之四大乐事也!快哉!快哉!哈哈哈!”
名叫柳儿的女子放软身子,钻进他的怀里,柔声道:“居之公子,奴家近日脸上莫名地长了两颗红色包粒,叫了郎中来看,擦药几日都不曾消去,越发酸疼,这可让奴家怎么活呀?”说着,她的哭腔越来越重:“奴家听闻居之公子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绝世神医,有着一双回春之手,不知对此可有妙法?”
何居之看着柳儿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地替她擦眼泪,道:“能为美人排忧解难是何某前世修来的福气。来,抬起脸,让何某仔细看看那令人生厌的包粒。”
柳儿紧咬红唇,闭上眼睛,把纤手从右脸移开。只想着那难看的模样不要吓着客人才是。
“呀!”
何居之惊讶地叫了一声,吓得柳儿重新遮住脸,满面忧色,试探性地问道:“居之公子,奴家的脸……还有救吗?”
他紧锁眉头,唇线下弯,眼里尽是怜悯,缓缓地摇摇头。
对面的紫衣男子轻咳了一声,青衫男子看了他一眼,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柳儿见他迟疑着不说话,心里更是慌了,急急跪下:“倘若居之公子能救回柳儿的脸,公子让柳儿说什么或做什么,柳儿绝无二话。”柳儿是藏香院的第二名妓,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
何居之扶起她,道:“柳儿这是做甚?真苦煞我也,何某有办法治好你的脸。”
她重新坐回座位,拿着手帕擦眼泪,啜泣道。“真的吗?公子没骗柳儿吧?”
“在下可是柳儿口中的绝世神医,能有什么能难倒?你脸上的东西,叫做痤疮。”
“痤疮?”她闻所未闻。
“不错。形劳汗出,坐卧当风,寒气薄之,液凝为皶。形如米,或如针,久者上黑,长一分,余色白英而瘦于玄府,俗曰粉刺。若郁而稍大,乃形小节,是名曰痤。疮,谓色赤,脂愤内蕴血脓,形小而大,如酸刺枣,或如豌豆,此皆阳气内郁所为,待软而攻之,大甚出之。”
柳儿是个不懂文墨之人,听得稀里糊涂,但还不忘夸赞他一番,道:“居之公子不仅英俊潇洒,身姿挺拔,而且知识广博,医学精湛,世上无二,定有妙法可救柳儿。”
何居之听了美人的称赞,心里美得很,轻点她的红唇,道:“有你这张甜嘴在,何某无法也得有法啊。拿纸笔来。”
“硫磺、蜜陀僧、乳香、白僵蚕、腻粉、杏仁各一两。制作时,杏仁汤浸去皮,研如膏,上药同研如粉,都以牛栈调,稀稠得所。在涂药之前,先用暖豆浆水洗面,拭干,勿使皂荚。”
她收起那张纸,喜笑颜开地道:“柳儿有幸,多谢居之公子。”
他微醺的脸继续红着,挑眉奸笑道:“柳儿答应在下的事情,何时可以兑现?嗯?”
柳儿莞尔一笑,娇羞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道:“待柳儿的脸好了,随时等候公子。”话毕,倩影转身飘走了。
何居之对她的离开猝不及防,上前几步道:“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定要说话算话啊……”
“奴家又不是君子……只是一位弱女子罢了。”柳儿的轻笑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他叹了一口气,自怨自艾,小声嘟囔道:“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我怎么老是被女人骗得团团转?”
紫衣男子道:“□□熏心,心怀不轨,与人无尤。”
何居之拿着手中的折扇,不满地道:“阿差,你这说的是何话?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打理天下第一密楼,整日面对的都是一堆汗臭冲天、面瘫少言的粗糙密士,无趣得很。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藏香院,不沾点女香,算何男人?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没钱,我还会待在这里陪你喝酒赏乐?”
两人是在军队里认识的,至今已数十年了,同是天定王朝的开国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