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夜打断谢宣的话。

谢宣打量他微沉的面容：“江大哥，怎么了？“

江亭夜摇头：“没事，说点别的。”

“那天如果我被灌酒，离席后记得接应我。别又……闹笑话。”，江亭夜转移话题道。

“这没问题，我知道你酒量不好，还记得你上次在刘家店喝一丁点儿脸就红了。”，谢宣爽快答应，“江大哥，都说你是‘妹妹居士’，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咱们听说的一样不一样？”

“凭什么告诉你？”

“切，不想说就算了。”，谢宣扭头，片刻后，他又把头扭了回来，“诶，你妹妹长得美不，你这么多年怎么对她念念不忘到这种地步啊？”

“她，比我强。”，江亭夜侧头端详烛光下白墙上的黑色人影，答非所问，“我想把欠她的补上。”

“哦。”，谢宣一头雾水地附和，“其实那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就照我听说的哈，我要是陛下，我就笑笑把这事掀过去了，算什么，不就耍个酒疯嘛，还耍得这么斯文。”

“你还真敢说。”

“不是当着江大哥的面儿嘛，又没有别人。”

又过不到半个时辰，谢宣把一个月来的东西倒干净，临近年关，京里出些乱子，正常得很。江亭夜只静静听着，偶尔打断，追问他几个问题。

“走了。”

听谢宣口中没什么新东西，开始扯自己在茶坊听的本子时，江亭夜起身，推门将出。

“江大哥，你衣服该浆洗啦。没时间就拿给我，我让小佩帮你洗洗。”，谢宣说出早就想好的“临别赠言”，眼里闪着孩童般的狡黠。

“不用。”，江亭夜顿了顿，而后回头道，“这是为了见你专门换的。”

“那可是小可的荣幸。”，谢宣拿捏着歪戏腔道，“哎，江大哥你等等我，一起走。”

谢宣凑到江亭夜身旁，二人一起下了楼。

“你回家？”

谢宣搓搓手道：“不，还早，去赌坊玩儿会儿，不多。今天去听了曲儿，吃了胡辣羊羹，我跟你说，江大哥，大冷天吃碗，浑身出汗，特舒坦！下午睡一大觉，起来去看了杂耍，之后就来见你啦。突然手痒，想去玩会儿。”

“以为你见了定北王，能有长进。”

“有啊，我要好好准备明年春天京城八卫的选拔呢！”

京城八卫，江亭夜心里又气又笑，敢情看到定北王后眼前这个想到的就是混到维持京城治安的京城八卫，更高级的混日子。

“那你打算何时开始准备？”

“也就过完年的吧，不说了，我先走了江大哥！不然韩老大他们就不在那儿了……”

眼见谢宣跑远，江亭夜深深吸口气，呼出一片细小白雾。

“真想和这小子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