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1 / 2)心罐首页

沈翯说完这番话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来人明显察觉气氛不对劲儿起来,又开始慌了。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听声音像是浓重的血滴。可再仔细,一听又不像了,应该是更为清澈的眼泪才对。

来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望着男子。

只见,他又急忙从池子中捞起了罐子。

沈翯爱不释手的擦着,把挂在上面的血都蹭干净。

“这些东西太脏了,我帮你擦擦。”

他脸上如孩童般天真的笑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子像是没有察觉,眼泪越流越多。

它流的越凶猛,他就笑得越开心。

他仔细的一遍又一遍擦拭,像以前每次战后,夫人都为自己擦身一般。

沈翯还想起每次擦完后,金炎总会耐心的替他梳通长发。

夫人仿佛甚是喜欢这如瀑般倾泻而下的白发。

......(成婚后不久)

“你为何一直梳它?”

金炎放下梳子,在纸上写道:

白色甚是衬你。

“我只道这红色美甚。”

金炎愣了愣,一笔一划着写道:

赤色,固然美,却是豔丽;不如白色的好。

......

“你一直看着我,可有何事要说?”

来人赶紧收回目光。

沈翯疑惑着,摸了把脸。

当看到手背上尽数沾满泪水后,他嫌弃地甩了甩手。

“这类同雨般之色,真是令人作呕!”

说着,用指甲划烂了眼边。

这下可如偿所愿了,眼边流下的不再是和雨一样的颜色。

“这下,可是红色了!”

来人不敢看过去,光是用余光瞄着,心里就慎得慌。

他在那边自娱自乐了许久,才开口道:

“故事我不想讲了,你走罢。”

他胡乱摆摆手,眼睛继续盯着心罐。

看着罐里,他所爱之人与甚爱之色。

. . . . . ...

. . . . . ...

顷之,雨止,小女孩也走了。

沈翯形单影只的在房中坐着,觉得困乏便抱着心罐睡了去。

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晨了。

他将心罐放置一旁,把脸上的伤口包扎了一番后从袖中拿出了当年金炎留下的血书。

那张书信已经泛了黄,边缘有些卷起,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

手指划过已经毛糙的书面,沈翯心下默念起来。

沈翯收起血书,信步走至床前抬起头远望,道:

“夫人叫我独独等了这些年,如今算算,这时机也到了。今日,我便如你所言去见他一见。不过不是此刻,让我先歇歇罢。”

他这一望,可叫他发现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

此刻,外面竟出现了虹!

沈翯透过窗棂看了又看,手不由向身边摸索着。

他摸索了半天,心生疑惑,一转头便发觉那里已是空无一物。

正在摸索的手停了下来,他也随之沉默。

若是以往,他定能摸到一双手的!一双骨架比他略小上些、磨有厚茧的夫人的手。而夫人会站在他身边,红着脸回握住他,嘴上却动口型说着:

“不害燥。”

沈翯苦涩的笑了笑,道:

“你还没看到咱院子的蒲公英是越来越多了。等一阵大风吹过,望眼尽是白絮翩翩,诚谓惊艳......可惜美景空存而佳人已逝,那一切也就索然无味了。”

这样说着,他转身看向了血池。

沈翯走上前抱起来心罐,又从池中拿出个通体发黑的神秘物什。

“都再陪我几个时辰罢。”

沈翯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眯一阵过后,沈翯自己穿戴好便奔去皇宫,去见那信上所言之人。

“皇后娘娘,近来可曾安好?”

“不瞒将军,近日我来总是不安,不知将军能否一解心中忧思呢?”

皇后木氏叫走众人后,直奔主题:

“可是弟弟同你说了什么?”

“夫人说若实在有难处,便去找娘娘吧。”

“不知沈将军究竟有何难处?”

“娘娘不急,听臣细细讲来......”

沈翯一口气把这几年的谋划一并将于来人。眼下这前几步都成了,只是还欠了这最难来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