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早早就把远方漂成了墨蓝色。蜷伏在高空中结实的电线，还有路旁久立着失了雅正的柳树，攒够了等的深情和风的凉薄，以便在这天末尾成就黑色馈赠。

叶梓忆说要跟着于果和林瀚去网吧下载小说，我们一行几个人走到学院路口就相互告别了。

自行车穿过马路上的满地荒叶，车轮压进众多梧桐清寡的梦。

像是沟壑，黑暗峻险。

像碾过厚重的暮景，昏沉，脚踏板深一脚浅一脚都是徒然。

“林陌。”

“嗯？”

“你说陈旭为什么对姬雅那么好呢。”

“不清楚。”

“肯定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我也好想吃松露巧克力。”

“我今天突然发现姬雅原来那么喜欢撩头发。”

“还有还有，郝突然太过分了，每次都是让站在自己位置上回答的，今天都让我站讲台上去了。”

“太尴尬了，林瀚和于果还笑我。”

“哼，不开心。”

“这又不能怪别人，是你自己的基础不扎实。”

“如果你会的话，站哪都能说出来。”

“噢。”

——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我搂紧林陌的校服上衣，隔着袖口还是碰触到了褶皱间的寒意。

不知它几时归来。

渐浓。

“啊，我的牙齿好冷。”

自行车停下了，林陌的刘海被路灯焉黄的光映得褪去朝气。

浅浅的笑意还没来得及从他缩小的瞳孔里删除，就从嘴角边溢出来了。

应该是负负得正的缘故，林陌的手指推动我嘴唇的那一刻，星星忍不住开始垂目，是一弯深渊里的温澜，坠进不见底的河。

“闭上嘴巴就不冷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