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 苗头(2 / 2)女主她每天都有血光之灾首页

他翻身坐起,脸上几分落寞、几分悔意,“我担心她是想对你不利,便于昨夜去驿馆找了她,争执之下,她说出了孩子的事……”

凌歌听罢哭笑不得,这俩人本就因为立场的问题误会重重,韩彻竟还因为担心元清若会对萧行之不利而去找她,元清若不歇斯底里才怪呢,他到底是刚好挑了个这么烂的借口,还是真的就这么耿直啊?

萧行之负手向侧旁踱了两步,而后回首沉吟道:“空口无凭,你与其在此消沉,不如去探一探她所言真假。”

韩彻蓦地怔住,几息后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萧行之似轻声叹了一下,语声低了几分,“阿彻,你近来让我很是失望,朝中之事你暂时也不必管了,先好生想想吧。”

说罢也不再看韩彻反应,拂了袖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再顺手将那半个身子都趴在门上的凌歌给拉走。

凌歌任由他牵着手,跟着他步子往外走,心里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待出了院子,她这才好奇问道:“你觉得元清若是在骗韩彻?”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韩彻为了萧行之的大计一再辜负和欺骗元清若,她要是想报复他,显然这就是个很凑效的法子。

“我不过是想他有点事做。”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摘星自远处急急走来,他转而叹了一声,“歌儿,看来今日是走不成了。”

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意思,摘星已快步走到了跟前,他向两人行过了礼,而后将手上一长方匣子给萧行之递了过去,“殿下,这是广武那边刚送过来的急报。”

萧行之扫了那匣子一眼,牵着她手便往思齐院走,一边与她解释道:“广武城是大秦西境的要塞,往西北而去,便是乞伏氏的北凉地界。早在上个月,西境便频有战事发生,虽则都是小打小闹,但也恰恰显露了乞伏氏妄图入主关内的野心,如今急报传来,多半是乞伏氏已经按捺不住要对大秦用兵了。”

边境的事她了解不多,一方面是战情多变且不容泄露,多数消息在翻阅后便会立即焚毁,鲜少会保存下来,她在暗室里自然也就看不着这些;另一方面则是她尚未真正意识到自己身处乱世之中,放在边境那边的精力与关注远远没有皇城这边多,故而她所知甚少,仅仅知道外边有几个不怀好意的胡人邻居。

如今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恍惚。

回到主屋后,萧行之当即打开了匣子,拿起置于最顶上的书信拆开来看,他看时脸色平淡,眉头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待到将全部信件看完,脸上神色才起了一丝变化,隐约中透着一股凝重。

她鲜少见到他这般神情,不敢出声打扰,也不好去拿那些信件,只好候在一旁安静地等他思索完毕。

过了足足两刻钟,萧行之正然端坐的身体才稍稍动了一下,他身子略一前倾,在一沓拆开的书信里翻找了一会儿,取出其中一封又细细看了一遍,脸色愈发端肃。

最后,他将全部信件收了起来,罕见地没有焚掉。

他这会儿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又端详了几眼,想了又想,轻声问道:“事儿很严重?”

他沉吟了一下,“这事可大可小,北凉王在十数日前遇刺身亡,王廷因此大乱,他的小儿子突利吉尔以雷霆手段在三日内除尽异己,登上了王位。此人一向对大秦虎视眈眈,称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往边境调兵,令人不得不多想。”

她拧眉思索了会儿,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那若是真打起来了,你想去领兵?”

凌歌深知他心里最想做的事便是为父母报仇,一统天下,不论是哪一件事,都不是耍耍嘴皮子那般简单,只走心计的话太难也太耗时了,而且,通过拿捏人心而掌握在手的东西始终会因为人心散去而再度失去,终究没有手里牢牢握住兵权来得实在。

然而,萧浟对他这个“儿子”再是纵容也是有底线的,至少短时间内,萧浟如果不精神失常的话是不会分一点兵力给他的,除非……有战事发生。

萧行之闻言颔首称是,他抚着她脸庞,温声说道:“不希望我去?”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固然担心你,但也不想成为阻你前进的绊脚石,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

他微微一怔,眸子里落了点细碎的笑意,他捧着她脸温情满满地抵额相视,“我保证,活着回来。”

凌歌觉得自己快成斗鸡眼了,忙将他推开了一些,肃然说道:“你先别忙着做保证,我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呢,你若真是要上战场,带上我,我也要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她软了语气,作可怜兮兮状,“带嘛,我想待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可我只想你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笑意浅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顿了一下,话锋稍微一转,“再者说,你一直待在我心里,何曾远离过我?”

凌歌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软话、情话说服他,结果猝不及防地遭了他一通土味情话袭击,她夸张地捂着心口,一脸痛惜,“你到底打哪学来的这些话,羞不羞?”

他特特敛了笑,轻飘飘地问她:“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眼神这般幽深,显然又在憋什么坏呢!她忍不住委屈道:“可我真的不想离你太远,我想每日醒来都能见到你。”

大抵是被他宠得太过了,她愈发觉得自己变得娇气又矫情,这话说得眼睛禁不住发涩起来,隐隐有掉泪的势头,她吸了吸鼻子,甚是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他默了一下,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动作温柔,嘴上却丝毫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