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 苗头(1 / 2)女主她每天都有血光之灾首页

虽说年年元日萧行之都不会去拜见萧浟,但毕竟今年与往年有些不一样,萧浟自问这两个月来对这“儿子”不错得很,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会前来拜见。但事实却让萧浟大失所望,因为岁暮的那道赐婚圣旨,萧行之这次正好又有了借口不进宫。

萧浟知道这事后当场踢烂了一张矮案,他近来脾气是愈发暴躁了,众人大气不敢出,唯独新宠季贵人敢上前作势低泣两声。萧浟看到她那张酷似郦如笙的艳丽容颜,火气逐渐消了,只悄声哼了一句,“看你生的好儿子!”

那声音不算大,在场的只有与他挨得很近的季贵人堪堪听到,她眉心微微一跳,脸上神色不显,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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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堂屋前生了一堆火,里头是方才良昑扔进去的竹子,此时正烧得噼啪作响,凌歌看着有趣,也跟着丢了一截进去好讨个吉祥,火堆中猛地蹦出几点火牙子,她忙后退了一步,堪堪撞上他胸膛。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了事情关键——今日本该是萧行之罗刹发作的日子,怎么他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呢?她忙转过身,揪着他袖子将他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又踮起脚尖扒拉着他脸直直瞅着,“怎么回事,你没事了?不发作了?”

“郗焘临行前给我用了新制的药,可缓解病情,减少发作。”他扶着她腰,让她身体不至于失衡,“你当心些,地上滑,仔细摔着了。”

她又细心瞅了他几遍,确保他是真的没事这才松开他,而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往腰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做工很是抱歉的锦囊,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它塞到他手里。

他略挑了眉,拎起来好一番打量,“这是歌儿做的?”

这回倒是看得出来绣的是两株劲竹,只是上头的针脚有些紧密不一,用色的层次也不够细腻,有的断层得太过突兀,有的则是繁复得过于累赘,看上去有些别扭,远远称不上美观。

她点了点头,难得有些羞愧,“我实在学不来女工,做了好几个,就这个还好些,你可不能嫌弃。”

他眉眼里含了笑,略弯了一下,“分明合乎心意,怎会嫌弃?”

她仰着头仔细看他神情,发现他是发自内心地在笑,便也跟着笑了一下,“我在里头装了却鬼丸,可以驱邪避凶,要不,我给你戴上?”

他颔首,将锦囊递了过去,她低下头将其系在他左侧的腰带上。

萧行之一直垂眸看着她忙活,也不提醒她其实这却鬼丸应该佩戴在胳膊上。

凌歌心无旁骛地给络带打了个漂亮的结,这才抬起头来看他,露出一笑,“好了……”

他端详了好几眼,越看越满意,眸里含了几分温情,“这几日休沐,我们出去走走?”

凌歌自是开开心心地应好。

结果逐日这头才刚将马车套好,那头便远远地看见韩彻失魂落魄地迎面走来,身上衣袍被划破了几处,沾了些灰,很是狼狈。

凌歌微微吃惊,下意识转头去看萧行之,见他眉心轻皱,脸色微沉。

韩彻见到他,目光闪了一下,唇角轻扬,勾起一丝惨淡的笑意,哑着嗓子开口:“借你府邸待几天。”

却是没有半句解释,转身便进了一旁的院子,萧行之对凌歌说了一句“你去车上等我”,而后拧着眉跟了过去,凌歌没应他,原地纠结了一下,最后还好追了过去。

未进屋子,便见韩彻大咧咧地瘫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顶上房梁,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萧行之步伐顿了一下,迈步进去,“怎么搞成这副模样,韩家?亦或是元清若?”

韩彻眼眸微动了动,隐隐发红,“阿恒,是我负了她……”

他话里隐约流露的一丝哽咽让刚追过来的凌歌愣在了原地,而后连连看着地上那人,脸上尽是惊奇,从来都是冷面冷语的一个人,还以为内心也是一样冷冰冰的,却没想到他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萧行之闻言不语,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走了之后,清若发现,她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

韩彻情绪不大对头,开始两句还好,说到后面却是愈发零乱不知所言,足以见得他此时心神大乱,而让他如此反常的原因是……元清若将那孩子堕掉了。

回想那日,韩彻虽有一时的神情僵硬,却并无其他过激的情绪,想来这事还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她与你说的?”萧行之听完他的话后只是淡淡地问。

韩彻却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便慢声再问了一遍,“她与你说,她有了身孕又将其堕掉?”

“是……”韩彻默然良久,而后才苦涩地接着道,“她昨日与我说,她此番乔装来秦,一是为了见一见你,二是想亲口告知我,她开春便要尚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