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当务之急,她得盘算盘算怎么向这对狗男女要回顾家祖传的宝剑‘斩龙’和玉符。
玉符是顾家的信物,可以调动赤淮军。
玉符传男不传女,但这一代当家人是顾殊鹤,她遵循古训将玉符放于顾府小祠堂与宝剑放在一处。平时只用自己的四品官职的金印。
公主早看宝剑眼馋,她遛的飞快还不忘偷东西。
原身找不到玉符与宝剑只以为被匪盗盗走,却没料到在她起军后那柄斩龙重见天日,让男主拿着用她的血开了锋,原身彻底黑化,玉符与斩龙落入男主之手是首要原因。
见顾殊鹤半分都不搭理他,左唯风倒也不恼,他趴在窗棂上伸长了手臂递来一把开得颇为娇艳的雏菊。
“少将军,这花你喜欢吗?”
他眨巴着翠绿的眸子,满是期待与希翼。
顾殊鹤放下手里的葡萄,回身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正好背对他。
她抱着胳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跑她这里打卡,钟曲都没他来的勤。
整天叽叽喳喳的吵的她头疼,原身沉默寡言,性子冷淡,她努力扮演面瘫维持人设真的很难啊。
左唯风嘟着嘴皱起眉毛,一脸委屈,一面委屈着一面爬了窗子翻身跳了进来。
“少将军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冷淡。难道是讨厌我吗?”
顾殊鹤并不想搭理他,他便自顾自的把花瓶中开败了的牡丹抽出,换了雏菊,继而便坐在顾殊鹤的床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城外开了好多野花,前日下了一场雨,到处都翠绿翠绿的,最适合骑马踏青了。”
“少将军,你不过十八岁,怎么总是老气沉沉,我寻了两匹河西绸,听说京中少女都流行用河西绸裁衣裳,改明我也为您做两身。您看了一定会喜欢。”
“我还从没见过少将军擦胭脂,您平日里风吹雨淋的,怎么比那些擦粉的贵族少女还要白。”
顾殊鹤忍了片刻,终于破功,“滚。”
书中顾殊鹤养病时并没有人来每天念经,她至此确定剧情中绝对没有左唯风这个人,或许在原本的剧情中他应该死在城门前。
左唯风喜笑颜开,“呀,少将军,您总算肯跟我说话了。”
顾殊鹤用尽全力维持面瘫,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左唯风撑着下巴望着顾殊鹤的背影幽怨的叹了口气,“少将军,你回头看看我嘛。难道钟曲会比我好看吗?”
那幽怨的语气,简直像是深宫后院不得宠的小妾附体。
“将军跟我见过的女人都不同,你这样好看,只是可惜太凶了。”
顾殊鹤坐起身,她抬眼看向左唯风。
当年顾殊鹤的母亲安芙曾是江东有名的美人,有‘江东春色十分,安芙独占七分’的美誉。
顾殊鹤肖母,芙蓉为面柳如眉,眉眼间仿佛凝了洛河畔独有的灵韵妩媚,她的美貌无可置疑,可这些年已经没人敢当面对她品头论足了,连敢直视她的人都不多。
顾殊鹤讨厌别人拿她的性别说事,把她当成不懂事的漂亮小女孩,这并不是个秘密。
她自小便是在军中长大的,年岁长些的士兵基本上都见过她拎着拳头往死里揍人的狠样。
也就是这两年,领了官职开始掌兵之后,她才渐渐沉稳起来。
如果是原身在这里,恐怕这会儿已经开始暴揍眼前人了。
顾殊鹤虽然心里不爽,但她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左唯风,“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她到底不是悍勇无匹的大魔王,只是个爱好和平的死肥宅。
左唯风笑容更灿烂了些,“将军出乎意料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顾殊鹤感觉他在嘲讽自己,这小子根本就是欠揍吧。
她感觉有点棘手,以原身的性格不暴揍他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你想挨打吗?”
这具身体即使在病中也孔武有力的好像能一拳打死牛,左唯风拎在手上轻飘飘的跟个塑料袋似的。
顾殊鹤有种感觉,只要她想,一拳下去可能会出人命。
她暗暗感叹,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力量吧。
左唯风收敛了一下自己灿烂的像是在挑衅的笑容,他认真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少将军现在还这么生机勃勃实在是太好了,很多人都在担心您。”
顾殊鹤眯了眯眼睛,“这就是你每天来烦我的原因。”
这借口也太烂了,鬼才信你。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见您而已。”左唯风笑容浅浅,露出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我想见您,每时每刻在想您,甚至自私的想着如果您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我就能一直一直看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