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两个学生，白晓杨便在食堂了随便打了两个菜应付了下晚饭。刚一坐下，陶墨文就端着餐盘坐到了白晓杨面前。

“怎么样？你怎么处理的？”

白晓杨嘴里塞了饭菜，回答得含糊不清：“挺好的呀，风平浪静。”

陶墨文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的。总有一天他也是要当班主任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学生问题。这不，来向白晓杨虚心求教了吗。

白晓杨看着他“求知若渴”的样子，便把食物咽了下去：“学生们又不是不懂事儿，好好讲道理都听得懂的。如果上来就是一顿臭骂，换谁谁都不接受。”

陶墨文点点头，表示同意。

白晓杨接着问：“如果你是班主任，你怎么办？”

“说实话，我不知道。给学生上课和跟学生沟通始终是两码事儿啊。所以校领导那时候让我当班主任我拒绝了，我可不想误人子弟。”

“说难其实也不难。把学生当做一个成年人去看待，而不要把他们当做孩子。都这个年纪了，都是有是非观念了。又不是初中的叛逆少年。”

陶墨文听闻，拱了拱手：“受教了，白老师。我吃完了，去值晚自习的班了。”

“拜拜。”

吃过了饭，已经快6点了。8月末的傍晚，天色还不暗。走在校园里，两边整齐的香樟树永远都昂扬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若不是风吹过带来些些凉意，白晓杨都快忘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偌大的校园只有高三的教学楼灯火通明，大部分学生已经在教室里坐定，开始了晚自修。难得路上会跑过去几个学生，抱着书本神色匆匆：“快点快点，晚自修要迟到了，老妖婆又要骂人了。”

白晓杨走到302班门口，嗯，人来的很整齐，下班吧。哎，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学生时代自己最害怕的“橱窗怪”。

白晓杨也不想这么早回宿舍，陶墨文在值班，莫卿则是陪女朋友逛街去了。不想回一间空荡荡的宿舍，也不想在校园里当一只孤寂的“孤魂野鬼”。好像，能去的地方也就李志衡家了，也不知道他下班没。

白晓杨在学校里的水果店里挑了点水果，又随便买了点零食就往李志衡家走去。门口的保安大叔对学生凶神恶煞的，对教职工倒一直很亲切：“白老师下班了？”

“嗯，下班了。大叔今天值夜班啊？”

“对啊，路上小心啊。”

“谢谢大叔。”

每次走出校门，白晓杨都会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暂时地卸下所有的责任与担心，不用再做白老师。这大概也是他这么喜欢去李志衡家的原因，能让他好好做一会儿白晓杨。“滴——”白晓杨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身后的车喇叭声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刚刚下班回来的李志衡正趴在车窗上看着他。

“你这是去我家？”

“嗯。”

“上车吧。”

到地下车库，停车，进电梯，开门，换鞋。玄关处放着四双拖鞋，两双女士的是董嘉瑶和家政阿姨的。剩下两双男士拖鞋一双李志衡自己的，另一双则是他特地为白晓杨准备的。

一进李志衡家里，白晓杨就轻车熟路地打开游戏机和电视，两个手握着摇杆打着游戏，一句话也不说。李志衡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也没细问，就把水果拿进厨房清洗。

“晓杨！”李志衡把一只洗好的苹果抛了过来。

白晓杨腾出一只手接住苹果，往嘴里一塞，继续打他的游戏。李志衡把剩下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电脑，做着白天没做完的工作。

家里安静地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两个人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事，谁也没去打扰谁。

不知过了多久，屏幕上终于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白晓杨把摇杆往身旁一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说吧，怎么了？”李志衡眼睛没离开过电脑，还在工作。白晓杨还以为他在跟别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