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女娲娘娘还未造人？

吴忘尘又回想起之前东皇太一所说的话，此刻的洪荒大地龙凤为首，统领百族，莫非此时此刻是开天辟地后的最初阶段，甚至还没有到妖天巫地的时候？

那自己穿越的可算早了，盘古大神开天身陨，经脉化龙、毛发化凤、趾甲化作麒麟，这三位开天辟地的大神灵被称作祖龙、元凤、始麒麟。按照吴忘尘所知，后来三者相斗，引发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无量量劫，之后再有巫妖并起，同时上位，巫族主宰大地，而妖族则成立天庭。

只是，只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是肉身穿啊？

吴忘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前世没有半点区别，只觉得心头悲愤：别人穿越洪荒，都是先天神祇、灵宝化身，怎么我穿越过来连盘古开天都没见识过呢！

更别说这个洪荒根本上也有问题……“圣人之下第一”的东皇太一竟是女子！这也太离谱了啊！

“圣人之下第一？”东皇太一再次接收到了吴忘尘心头的敏感信息，好看而锋利的眉毛挑了一下，“圣人是什么？听上去和男人女人类似，可又好似是境界划分，但总归是人族一类……到底是什么意思，竟让你这无名小卒觉得比我厉害。最重要的是，这纯属你真心认为，就是这样反倒让本皇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可恶，气死我了！”

说到最后，她双手抱胸，小嘴一撇，一双剪水双瞳透露出十分的不满来。

这副模样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君临大地的泰皇太一，更像是某个得不到夸奖的妙龄JK。

该死，这读心术……我再不能够胡思乱想了！

吴忘尘赶紧收摄心神，他人是言多必失，自己是思考多了也算失。

东皇太一虽然一度同兄长……唔，现在吴忘尘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兄长了——合力统御洪荒大地，但她却无疑是失败者。巫妖大战纵然惊天动地，可双方却都为他人做了嫁衣，在巫妖大战之后便是著名的逐鹿之战，未来的人皇轩辕式将巫族最后的希望蚩尤扼杀，昊天上帝也同时接管了妖族天庭，两位伟大的帝者以自己的崛起，正式宣告着巫妖二族的辉煌时代过去。

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失败者在得知自己失败的命运后还甘于接受的呢？东皇太一无敌天下纵横一世，是洪荒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若她知晓自己心头种种关乎未来过去的讯息，谁能保证她还保有着之前口称的“有伤天德”，又有谁能保证不会危及自己？

吴忘尘现在心头很乱，却乱中有序，本能选择了最保守的行事。

其实，如果是前世地球，吴忘尘越是这样不想让自己思考某些东西，就越是会往那方面思考。人是无法进行“否定式”思考的，人要否定，总是先要肯定。当吴忘尘想通这一切道理的同时，也会让东皇太一洞悉他的一切思维、一切过往，甚至连他自己忘却的事情都可清楚无比地挖掘出来。

不过，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过程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异变，吴忘尘甚至突破了某些人类本身的思维极限。

他可以做到直接去“不要思考”，而不是“先思考”到某样事情，再去想着“忘掉它”。

这点连吴忘尘自己也始料未及，而东皇太一迄今为止也没有真正动手探寻吴忘尘想法的意思，以至于他区区一个凡俗躯体，居然仍然能够在这位大日真阳的化身面前保留自己的一些小秘密。

说到底，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吴忘尘无法收摄想法，让东皇太一被动接受信息罢了。

但思维自我泄露可以避免，东皇太一的主动提问却无法避免。

“圣人并非人族。”吴忘尘怕再想再错，只得老实回答，“圣人通称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与道合真、寄托虚空，是有大法力、大智慧、大毅力之辈所成的至高无上境界，不死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圆满自在。”

东皇太一再挑了挑眉，这莫名其妙的小子说话之间，总能给她一些惊喜，“本皇虽本能不太愿意相信你，可理智去想，你这话说来倒也有几分意思……虽然漂亮话谁也会说，但你这个水平能说出这种话……”

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忘尘，“小子，你有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