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以为我和你的关系很好吗?竟然麻烦你来送药。”我道,强留出一副好脸色呼应她脸的微笑。
尧雪心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并不需要三殿下特意嘱咐,三殿下今早走时也没来得及。”
我追问尧雪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尧雪心浅羞一笑,旁边的仙子道:“我家姑娘昨晚在离情殿留夜,净女使难道还不知道?哦,毕竟四景阁现在人全走了,都没有人知会一声也是常理。”
“你在离情殿留夜干什么?”
“荒落姐姐,你这样问我我怎么好回答你?这是我亲手熬的药。”尧雪心把药碗端给我道:“殿下这段时间一直为了治疫的事情烦忧劳神,还希望姐姐的病能早日康愈,也好尽快助力殿下。”
我盯着她手里那碗药,再看一眼尧雪心,不接。
尧雪心道:“这要是我照姐姐平时喝的方子来煎的,我先为姐姐尝一口。”完尧雪心当着我的面喝下一口药汤,她温柔道:“姐姐,药的温度刚刚好,再不喝就凉了。”
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碗,一侧身扬手将碗里的药汤全泼在地。
把空碗还给她,我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别人动过的药。谢谢你来看我,四景阁没人是因为我想一个人待着,雪心姑娘一向知趣,你请回。”
尧雪心脸的表情转换得十分微妙,她又把碗递给之前奉药的仙子,对我道:“姐姐的脾气真不是一般的烈,雪心熬药的心意姐姐全都视而不见。”
我直接往屋里走,对这种人真是一刻都懒得搭理。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我已经在尽力保持礼貌了。
忽然有人从背后袭击我身的某个穴位,我脚下一软,恼火地向后转,猝不妨一颗丸强行被塞进我的嘴里。我反手一巴掌扇在那个逼我吞球的仙子脸。
那个仙子被巴掌的余力冲着只往后退,徒尧雪心和另外一个仙子身,压着三人一起摔倒在地。
这一边我努力地咳嗽引呕,却弄不出那颗丸。我愤怒地对尧雪心吼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尧雪心被仙子们扶着站起来,她道:“荒落姐姐,这个也是药,我寻了很久才寻到。”
“你再不好好话,我连你一起打!”
尧雪心道:“这确实也是药,不过是以毒攻毒的方法。荒落姐姐擅长净毒,试着净化刚吃下去的丸,或许病就自己好。”
我的腹部传来阵阵收缩绞痛,额也渐渐发冒冷汗,我捂着肚子道:“这是什么毒?”
尧雪心道:“这是由吞金粉制成的丸,割喉断肠还能保质肉色,吃过它的人——死去的容颜都比活着的时候更美。姐姐自生活在五毒岩,连疫毒都能净化,这种毒也不会放在心吧。”
“敢喂我吃这种东西,你怕不是疯了!”我道,身越来越疼,疼得我一条腿抵落在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尧雪心笑着俯下身对我道:“你以为你重要到无可替代了吗?九殿下已经快制成疗愈疫毒的药,让部分疫患试用后的效果也不比你净化的作用差。殿下供你吃住,可你除了闯祸闹脾气还让殿下为你收拾烂摊子。荒落姐姐,你真是老的连丢丑都无感了吗?”
我瞪着尧雪心,身体痛到发抖。
尧雪心看着我的这个样子,她道:“姐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是多惹人怜爱。你怎么就不懂得示弱呢?殿下是男人,他身边需要的是乖顺于他又能助他成事的女人。”
“你是强,可过刚易折,体察不令下的心思,行事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殿下他的容忍很度,这就是殿下不要你的原因。”
这些人,反正的全都成了我的不是……是啊,栾廷离贵为北廷三皇子,身份和荣耀都摆在那,我一下界的,怎么看都像是倒贴他。
我还担心他会因为我而受到不必要的困扰,全都白操心。
这里的大多数人,在他们看来,所有关于我的事情,万恶的源头也一定是出自我……
我离开别水泽,从南荒来到北廷,敛着性子好好跟在栾廷离的身边,一心一意地喜欢着他……然而结果却是,栾廷离怀疑我,他将我禁在这四景阁里,防着我。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在乎,我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每睁眼醒来看到的这一牵
我觉得这自己好不值。
尧雪心朝我道:“你现在才反省已经晚了,殿下的心早就不在你身。”
突然,我看清楚了她脖子的项链,面串起的晶莹珠子里,每一颗都有一片花蕊。
心中一惊!
我一把将尧雪心她脖子的项链扯下来,丝线崩断,珠子滚的满地都是。
不顾仙子们的尖叫,我细细凝视还留在我手中的几颗珠子。脸色下沉,我问尧雪心道:“这项链你是从哪里来的?”
尧雪心道:“我,我自己……”
“你最好把这件事清楚。”
最后一个字完,我斜身向她垂下手臂,一指点地。
院外响起的脚步声略急,栾廷离和迟乎赶到四景阁。尧雪心见到栾廷离来,委屈便全都堆在脸,她眼眸湿亮地唤了一声:“离哥哥。”
栾廷离问她道:“你还在这?”
尧雪心低头道:“雪心想着荒落姐姐一个人住在四景阁,身体又欠安,于是便自作主张煎药送来,打算看过荒落姐姐就走,却弄成现在的样子…”
看过一眼面前这些人,我捂着肚子,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管尧雪心的作妖。
这吞金粉是金属毒吗?为什么身体的感觉和以前中毒的症状不太一样?
……
“可我却没想到荒落姐姐见了我后脾气这么大,不仅打伤了与我随行的仙子,还扯坏我的项链,冤枉我在药里下毒要害她。这都是雪心没有考虑到荒落姐姐的感受,自己擅作主张的错,求离哥哥不要怪荒落姐姐。”尧雪心哭道。
在她一旁的仙子们呼道:“三殿下,雪心姑娘好心给净女使送药但净女使却不领情。我们刚才都瞧见净女使仗着自己能净毒的本事欺压雪心姑娘,打人又凶悍,您可要为我们雪心姑娘主持公道啊!”
“你有什么要。”
栾廷离传音给我道。
我听到他传来的话后,抬起头看向别处,不想应他。
栾廷离又传音道:“给她。”
我握紧残留手中的珠子和珠线,盯着栾廷离的脸,我传音道:“这是当初我们一起买下送给阿兰的,你难道忘了?这串项链是阿兰的!”
栾廷离冷声对我道:“你认错了。”
手指牵着珠线一抖,最后几颗珠子便从我的手中啪拉掉落。
我向栾廷离举起那根完整的珠线,传音道:“这根串珠的线是我亲手缠,再亲手替换去的。项链的前三颗主珠比其他珠子都要大些,它们三颗的位置还是我按照它们花蕊的朝向重新排过。栾廷离,你真当我好敷衍吗?”
栾廷离侧眸示意迟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