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外脚步声远去,我再向门口走去,萧衍身影晃动,已挡在门前。
“此刻看来,三个条件都不能满足曼纱。明日一战的可能性为大,敌众我寡,生死未卜,有些话我必须今日说清楚。”他面是不容我拒绝的神情。
见我不作声,他继续道,“我不知你在真虚境里都看到什么,了解多少真相,当日的情形是我中毒镖后失去意识,醒来之时嘉茵因守护多时已晕在我身旁,找人送走她后,我听止战说是她放血救我,且太后懿旨让我即刻大婚。
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我中毒她施救太后下旨,一气呵成一般。所以,我做了两项安排,其一按照太后的意思让洪鹄拟诏,把婚期放久一点,去让太后批阅。
但在那之前,让宫女倒茶时烫伤了她的右手,让她左手改批。我还从未见过她左手的字,想趁此番一看。
果真没令我失望,太后字迹与曾构陷你的世子案中东巴纸给索琓的信中所写字迹如出一辙。
其二,我让人告知嘉茵我余毒未清,再次吐黑血,让她到我寝宫二次放血施救,止战在嘉茵放血之后,趁她不备将碗掉包,我守着她的面喝了备用的血。
在她离开后,命御医查验,嘉茵的血中有我中毒镖的解药配方。我才不信她的血能解我之毒。”
“你怎会想到是太后?”听萧衍说清当日原委,我心中不无震撼。
“云起峰那日法能与嘉茵之间便太过默契,即便我当场斩杀法能,太后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跟着林间业火便生出。
只是那时一切不明朗,我不能露出怀疑的态度。桃夭,她桩桩件件针对你,屡次想要置你于死地,无非是为了大梁的后位,生怕不是在韦氏手中。
索琓案必也是她从中作梗,从狱中提人出来,用完灭口。万一事后败露,正好也掀起与曼纱之间陈年恩怨。
当年的国舅也是给她背锅,她才是江湖叱咤风云多年的影都的幕后之人,玩弄权术,控制朝野,丧心病狂,敛财无数。加母妃,我要一并与她清算。”
萧衍越说越着恼,眼见他额青筋暴起,这些话不知压在他心头多久了,我伸手向他掌中,“你不提我还忘记了,在斐罗房间,我曾找到影都之人写给突厥的两封信:
一是邀他们至兰陵,只要施五味真火,愿意提供军械助斐罗一臂之力;一是约定在云起峰,以五味真火为暗号,听到这几字引燃山火便可次日城外乱坟岗收货。
字迹确实和当日索琓信字迹一样。不过可惜的是我没能带出来,被斐罗一把火给燃了,否则又多一项证据。”
萧衍似不在意证据,见我如常和他说话了,他长舒口气,眼神一动,缓缓对我道,“桃夭,我还有一个计划。”
“你说。”
他显是有畏难情绪,多半所说不是我想听的话,但我知他身处高位,惯有各种不得已。
“这一疫后,我会按照太后懿旨如期与嘉茵大婚。“他试探着说出。
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凉意一直到指尖,在我要撤手的时候,萧衍道,“你信我,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