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报!”
“进来。”止战应道。
“将军,女真战帖已至,请将军过目。”
守城将士恭敬地将战帖呈,止战刚接过来,还未递至萧衍手中,跟着又至一人,看装束是完颜辉的人,手中似是持了字条,在门口垂首站定,待完颜辉召唤。
完颜辉静待萧衍看战帖,萧衍看完后将战帖放置案,向大家道,“与我们所料相差无几,明日女真大军兵临城下,王妃提了三个条件:
一、交出汗王与世子;二、将索琓完璧送;三、为当年索元礼吏案讨个说法,她直指索元礼为人臣子,乃奉命行事,一切为国舅授意,要我为索氏一门平反昭雪。若有一项不答应,即斥大军踏平大梁。”
萧衍又向完颜辉补充道,“王妃行事果决,半分不拖泥带水,这是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此将才,难怪一向为汗王器重。
不过此番,我们虽调集兵力赶赴边城,只是做了不得已的准备,以我们与汗王的交情,还是盼这一仗能不打则不打。”
“陛下所说也正是完颜辉所想,”完颜辉向门口看了一眼,对萧衍道,“济尔博特有回信了,我们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
萧衍微微点头,完颜辉示意那人进来。那人快步前将字条递给完颜辉,他看了一眼,面有忧色,对萧衍道,“陛下,济尔博特易容混入我大军,私下找了军中可信的兄弟,单独跟他说明情况。
谁知此人如同被曼纱操控一般,坚信济尔博特是被大梁收买离间我军将士的,硬拖他去见曼纱,无奈济尔博特出手了断了他。
可再找第二人,第三人,也是如此。这就奇怪了,以他为人,与一众兄弟出生入死多年,惯得将士信任,如今却为曼纱所驱使,完全不念旧情。他此刻只能暂时留在军中,见机行事。”
完颜辉如此一说,我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却一时想不出问题所在。
“桃夭,想什么想得出神?”萧衍意识到我的反应有些异样。
但在想清楚前,我却是不便说明,只好道,“恕我直言,我在想,此刻便是汗王回到军中可能也不是从前光景,所以在鹰符重新拿到之前,即便王妃摆出架势恭迎汗王回去,也不可贸然行动。”
我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均自点头,而完颜辉更是面色凝重,他自然比我更清楚此刻局势不明,若一招不慎,必招致满盘皆输的后果。
议完此事,众人退出之时,我也跟着外走,萧衍低声向我道,“桃夭留步,我有话说。”
外人面前,我毕竟还是要给他留些颜面,在我迟疑间,止战见其他人已退出,前一步道,“你可知陛下为何会受伤?”
萧衍制止他道,“止战,不必说了,去和无涯商量明日阵法,做战事准备吧。”
止战却置若罔闻,盯着我坚持说下去,“得到你的消息后我们追踪而去,遭遇埋伏。陛下料得对方既知他的行踪,也必知你的行踪,若歼了当时的黑衣人,怕有人会对你下毒手,才故意受了毒镖。
一方面让对方认为拦截成功,放弃进一步行动,一方面争取时间让无涯组织江湖力量和官府再来救你。须知那一镖险些让陛下丢了性命。”说完不待我反应,便出门将门从外掩。
我心中一恸,然而便是如此,随着事件的演变,我已经没有理由再过问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