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容归临几乎快被气笑,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差点磕到床顶的床栏,“孤去睡书房。”
说完这句,姜绵棠便见他带着怒气离开了房间。
“这是怎么了?殿下真是愈发喜怒无常了……”姜绵棠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舍身救了他一命,他能不能答应和离的请求……”
-
翌日,太子妃陪同太子去南陀寺烧香祈福时被毒蛇咬伤的事情已被传得宫内皆知,概括下来大致有三个版本——
第一个,在太子同寺内方丈谈话时,太子妃私自跑到山中玩,以至于被毒蛇咬伤。
第二个,有人想伺机伤害太子,却不想毒蛇未能瞄准目标,伤了太子妃。
第三个,太子妃身上散发着吸引毒蛇的气味,才引来毒蛇,以致被咬伤。
没有一个版本认为太子妃是为了救太子而被咬伤的,毕竟自太子妃嫁入景明宫,那些个传太子夫妇二人貌合神离的流言蜚语便没断过。
即使有人提出这一猜想,也是没人会信的。
而此时流言的中心姜绵棠正靠在床上,美滋滋地吃着水果看着话本子,好不悠闲自在。
吃了两颗解毒药丸后,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减少了许多,只有腿上伤口还疼着,不过比起昨日,已经是好了太多。
“夏禾,昨日殿下怎的在内院呆到了半夜?”姜绵棠戳了一小块西瓜放入嘴中,味道寡淡,好在汁水还算多。
“昨日娘娘受伤,殿下可是非常关心娘娘呢,不仅给娘娘喂了药,还亲自给娘娘擦汗呢!”夏禾一说这个就来劲儿,又继续道:“昨日殿下抱着娘娘出来,可把奴婢吓坏了,殿下脸色冷得能掉冰渣子,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姜绵棠吃西瓜的动作一顿,脑子里却慢慢浮现昨日的景象。
当时她疼得迷迷糊糊的,确实没注意到周遭情况,在她被蛇咬了之后,她似乎看到容归临的闪现一丝惊惶无措的神情。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中毒出现了幻觉,莫非是真的?
“难不成我欠了他什么东西没还?”姜绵棠又戳了一块西瓜,自言自语,还顺带着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和她来了之后发生的事。
嚼着西瓜含含糊糊道:“没欠什么啊……”
夏禾听到姜绵棠嘀嘀咕咕,“娘娘,您说什么?”
“没事,殿下在书房吗?”姜绵棠随口转开话题。
“方才奴婢煎药的时候听闻殿下被皇上叫去了,不知回来了没有。”夏禾见姜绵棠喜欢吃西瓜,便笑着道:“娘娘若是喜欢吃,奴婢再去厨房拿一些过来。”
“不用了,把书架上的话本子,挑几个不错的拿来吧。”姜绵棠放下银针,脑中却还回想着容归临的神情。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容归临为何会惊惶无措……
夏禾刚走到书柜旁,门外便响起了冬桃的声音:“娘娘,太医院的沈医女来给您换药了。”
姜绵棠敛了心思,“进来吧。”
冬桃带着沈医女来到内室,二人齐齐行了一礼,冬桃开口解释道:“娘娘,这位是太医院的沈医女,专为各宫娘娘换药的。”
沈医女放下药箱,福了福身,“臣沈清霜见过太子妃娘娘。”
“起吧。”姜绵棠懒洋洋道。
沈清霜手提药箱躬着身子走到窗边,替姜绵棠换药,她小心翼翼地撩起姜绵棠的裤子,手法轻柔却熟练地开始解开纱布。
“昨日也是你给我包扎的?”姜绵棠半眯着眼睛,随口问道。
“回娘娘,昨日是太子殿下亲自为娘娘包扎的。”沈清霜低声回答道。
姜绵棠:“……?”
“殿下,也懂包扎之术?”姜绵棠瞬间睁大眼睛,两眼迷茫。
难不成是因为他包扎得太丑,所以昨晚才不让她看伤口?
沈清霜笑了笑,温声安慰道:“娘娘莫要如此紧张,昨日殿下给娘娘包扎时,臣也在旁边,殿下手法熟练,用药也是极为精准,不比臣差的。”
“你莫要哄我了……”姜绵棠简直欲哭无泪。
趁着她昏迷不醒,容归临到底对她干了些什么啊!
“臣决计不敢哄骗娘娘的,”沈医女轻手轻脚的将纱布取走,拿出一个白玉瓶,温声道:“娘娘,下来可能会有些疼,娘娘且稍作忍耐。”
姜绵棠还纠结着容归临做了什么禽兽行为,闻言便随意点了点头,却不想那药粉刚碰到伤口,那处皮肤便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嘶……”姜绵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往自己腿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