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你是谁啊?哦,你,你不就是那随天的儿子吗?我说呢,怎么,怎么看那么眼熟,他他小的时候,也也和你一样胖,一个样子啊!哈哈啊!果然是父子啊,胖的时候,都都一一样啊啊,真,真是好玩,真是好玩极了!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也像喝醉了酒,颤颤倒倒。
随后他便真跌坐在那雪地上,只是还握着那酒瓶,大口大口地灌着酒,脖子中的喉咙在动,咕噜咕噜地响着。
而随三胖听他这般一说,就愣了住,然后回过头,低头看着那坐在雪地上的老爷子,道:“你,你认识我爸?”
“认识,认识啊!怎么怎么不认识了?当然认识了,你你小时候,我我还抱着你呢,你丫的,还洒尿在我身上,呃,真是脏,而且又臭,然后然后我就被你那尿薰晕了呢,嗯哦不行,你得你得陪我喝上一把,来,喝上一把!”那老爷子便把手中的酒瓶往前塞去,只是他眯着眼,又低着头,又是好像真得醉了,那酒瓶便被他往左面塞一下,又往右面塞一下。
“赶紧来陪我喝一把,你你去了那那境外繁华之地,我今天才才第一次见你,赶紧,赶紧来陪我喝一把,不然不然我就再晕给你看了啊,赶紧,赶紧的!”老爷子道。
随三胖听这老爷子这般说着,就细细地搜刮着他脑海,却还是没有找到相应的记忆。
他过往的时光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啊!
可当随三胖听到老爷子提起他去了那境外繁华之地时,他便愣了住,这事除了他父亲随三爷外便没有知道这事了啊,而且他回到这奇灵城后,也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这事,难道那事是他父亲随三爷告诉他的?
若这般一想,又加上这老爷子刚刚说的话,这样一来,那么这眼前这老爷子和他父亲随三爷关系,应该是十分地好。
随三胖眼里便闪过丝丝的光芒,然后便走到了那老爷子的前面,伸去了手,接过了老爷子那乱往前塞着的酒瓶,道:“好!我今天就陪您喝上一把!”
他握着那酒瓶,那酒味便更浓,他眉头便皱得更紧,头也痛得更厉害。
但这算什么?
他就忍着,便握着那酒瓶,还闭上了眼,准备倒头喝去,可这个时候,他那手中的酒瓶便传来了阵阵酒水晃动的声音,瓶里有酒,有酒水晃动的声音并不奇怪。
可他此时听着这酒水晃动的声音,却觉得十分地梦幻,便不由低下了头,看着那酒瓶中的酒,是一片的清澈,连酒瓶的底也是看到了,他便有些着迷。
可下一瞬间,那梦幻的酒水晃动声却被滴水的声音取代了,而那本来清澈见底的酒水也忽然变成了血水,还在起着泡,血水喷出。
随后那血水中,呈来了一张面,那面是多么的眼熟,不正是他父亲随三爷的脸吗?
随三胖便惊了恐,那脸上滚落着滴滴的冷汗,打在地上的雪上,便把雪融了去。
他还是忍不住,便把那酒瓶扔了去,自己则转身往后跑去。
“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啊!可不能乱扔啊!”那个老爷子伸去了手,便握住了被随三胖扔开的酒瓶,半滴酒也没有洒落。
随三胖还没有跑出这除灵宗的大门,便强强压下了那份惊恐,只是他的脸上还滚落着颗颗如露珠般大的冷汗。
他回过头来,看着那还坐在地上的老爷子,声音沙哑道:“你你到底是谁,是谁?”
“哟,你还行哦,不愧是随天的儿子啊,哈哈,不愧是,不愧是啊,哈哈!”那老爷子仰天大笑着,还把酒瓶放在嘴上,不停地喝着,那喉咙在起伏动着,咕噜地响着。
随三胖则紧紧地看着这老爷子,那小小的眼睛里,蕴含着比这寒冬还要冰冷的东西。
他便往那个老爷子走了去,可这个时候,那脚步声又传了来。
他还是不管,还是向那个老爷子走去,可这个时候,有着一把男声传了来。
那是许剑人的声音。
他便停了下来,抬起头,看了去,见许剑人正向他走来,手上握着一把灰色的剑,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除灵师的服装。
他向他走来,又低头看着那坐在地上的老爷子,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走到了那老爷子的身旁,然后把剑放在雪地上,便伸去了双手,道:“师伯,你坐这里干嘛?赶紧起来,要喝就回屋里喝,现在大家都没空理你!”
他扶起了那老爷子,便往一旁的屋子扶去,只是那老爷子死挣着不愿意回屋,他便没有法子,又急着出去,便把他放在了那门槛上,然后道:“师伯,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好!好!你,你去吧!不过哦,你要记得哦,不要踩进了别人的锅里,然后被别人煮了哦!那就不好玩了,而且我们除灵师的天职是斩除亡灵,但灵啊,也是有好坏的,而且有些很坏很坏的灵,不是你应该去斩除的,你要记得哦!”那老爷子坐在那门槛上,咕噜喝着酒,道。
许剑人却没有理他,只是握起了剑,然后眉头紧紧地皱着走到了随三胖的身旁,道:“那是我师伯,不过在三十年前就疯,见到谁都说那个人小时候他抱过,还说些不好的话,你别理他!”
“我们走吧!除灵,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拍了拍随三胖的肩,然后便向后走去。
而那随三胖侧还站在那,看着那坐在门槛上的老爷子,眼中的寒气依旧不减。
此时雪在落着,埋住了落在地上的叶子,但风在吹着,迟早会把那雪吹去,那被雪埋去的落叶迟早会有那么一天,重现在世人的眼前,只是不是现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