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着雪,吹着狂风,敲打着窗,啪啪地响着。
而在客栈内的一间房间里,无尘大师和铁落相互看着对方,都看到各自眼中涌起的波涛大浪。
随后无尘大师便长叹一声,又坚起了手,闭上了眼,念道:“阿弥陀佛!”
坐在他对面的铁茫也长叹了一声,随后便看向了那站在门旁的阴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醒了?”
“啧啧!谁知道呢?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别烦着我就得,一看到你这张老脸,我就觉得恶心!”阴婆这般说罢,随后便冷冷地看了铁茫一眼,便离了去。
“真是的!”铁茫紧紧地握着拳头,往桌子锤去,那桌子便轰然响起,随后便崩了去,那桌子上的茶具也掉了下去,都是玻璃而造,跌碎的声音阵阵响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要过庞家看看吗?陈由现在肯定已经不在这奇雪城了!”他看向了一旁还在闭着眼的无尘大师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阿弥陀佛!”无尘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道,“我不能如约回去,真是对不起我佛啊!”
“若你没有解决这件事就回去,更是对不起你佛!”铁茫挥了挥衣袖,道,“走吧!”
而在位于奇雪城城东的除灵宗院子里,有着一把男人的声音突了起,如是雷鸣一般轰耳。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不知道死婴一但出生,会死多少人吗?真是岂有此理!我当初就不应该听无尘大师的劝,真应该一剑把那个男孩杀死才对,真是该死的!”而在这除灵宗院子的某一间屋子里,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这般说着,随后又握着拳头,向摆在前面的桌子轰去,然后那桌子便轰然崩了去,碎在了地上。
而这个人,不正是当初在那小巷里,握剑向陈风刺去的那个除灵师吗?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胖子,正是那随天的儿子——随三胖。
但此时的胖三胖正低着头,手里拿着杯子,杯子中呈着热水,水汽在腾着,倒映着他那胖肉横生的脸,那脸沉着,眉头又紧紧地皱着,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便没有去接坐在他对面的许剑人的话,他正烦着让随天突然离开的事,怎么还有时间去理许剑人呢?虽然是因为他带来消息,才让许剑人这般的。
而许剑人此时正火着,眼中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然后他便奋然站了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就去送灵店!”
随后他便直接走了出来。
而随三胖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现在这个时候,无论什么事都要办好,不然回去肯定又会翻脸,这般一来,之前为了修补关系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花了吗?
他便急忙追了去,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过于肥胖,而许剑人正气着,又走得很快,便瞬间不见了人。
“已经出去了?”随三胖往这院子的门口看去,却也不见得许剑人的身影。
“应该还没有出去,就在这里等他吧!”随三胖道,但没有再看向四周,而是又低下了头,皱着的眉头还是皱着,他还在细细地着磨着那件事。
雪还在落着,他站在外面,那雪便落在了他的肩上,风在吹着,吹动了他身上的衣服,那衣服猎猎响着。
冷得很,但又怎么样?若那事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么他为那那个目的谋划了那么久,就没有半点用了。
而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还乱,是左面走走,右面又走走那种,阵阵的酒味也涌了来。
随三胖不喜欢喝酒,而且一闻酒味就头痛。
他便更是烦躁,就想破口大骂,只是刚把那个“滚”字骂出来,他就急忙把后面的“走”字收进他那挺着像个球的肚子里。
这毕竟不是他家,而是在那除灵宗,而且谁知道被自己骂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他就急忙抬起头来,本来紧皱的眉头舒去,那胖脸上又堆起了笑容。
他还微微弯着腰,往前看去,却见是一个浑身衣服破破损损,头上乱发还挂着片片脏菜花,甚至就是一个乞丐的老爷子向他走着来,那让他头痛的酒香味是越来越靠近他。
他的眉头便又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因脸胖而显得小的眼睛里尽是那满满的厌恶。
他便退到了一旁,避开了那个老爷子要走过的路线,只是对于已经喝醉,走路乱来的酒人来说,那里会有提前先想要走过的路线呢?那怕是池塘,那也是他们的路,他们也敢走去。
而那个老头子便握着淡红色的大酒瓶还是向他撞了来。
随三胖就更是不爽,就抬起头来,眼中滚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大声地道:“滚!”
他这般一喊,却还是没有起丝毫用,不知道是那老爷子真醉了,还是故意的,他还是向随三胖撞去。
随三胖看这般,便挥了挥衣袖,绕过了那老爷子,向大门走去。
而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
可他还没走到那大门,身后便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