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府衙大门外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点头。
“是啊,知县大人可要公事公办,莫要因为这位是伯夫人,便判偏了,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这杜申虽然可恶,但好歹作为一个慈父,你且该好好听听人家的说辞在做决定!”
“没错啊!知县大人若是不能公事公办,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是不依!”
往日里,方知县定是半分不将这群百姓放在眼里,可再过半年便是三年一度的考绩,若是此刻自己官途生涯中出现了一点晦暗,怕是他的知县也要坐到头了。
他目光死死向周围看去,视图找到说话的那个人,可一眼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方知县心中气闷,但再下令让人将杜申一家拖出去打板子,似乎已经说不通了。
就在方知县犹疑不定时,云开终于紧赶慢赶着过来了。
身为伯爷,来到公堂自然没有冲着知县下跪的道理,但云开自来谦逊,对着方知县拱了拱手,随后忙走到刘雅珠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焦急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云开一路跑着过来的,此刻到了刘雅珠面前,刘雅珠还能感觉得到他呼吸不平稳,大冷的天里,额头却沁着汗,手心也是微微发热,湿润润的感觉。
刘雅珠感受着他的关心与紧张,几日以来那点子小脾气突然烟消云散,摇摇头温声道:“我没什么事。”
只不过是莫名其妙受到了这样的诬陷罢了,她想不通,可隐约却也感觉得出,这个杜申定是与自己的丈夫有些渊源,不然人家为何不去闹别人,反而非要来伯府门口大闹?
“没事就好,要不我还是给你把把脉仔细看看吧,你身子不好,别受了惊,晚上要是发热起来就不好了。”
云开依然关心急切,可此刻当着这么多的人,刘雅珠脸微微发烫,赶紧抽出自己的手道:“不,不用了。”
果不其然,周围却是多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她看见不少妇人对她露出的艳羡,为此刘雅珠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但转眼再往杜申那一处瞧的时候,她面容迅速沉浸下来,这里是公堂,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刘雅珠抽回了自己手,却没有发现云开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
“伯爷,这里是公堂,这个人你可认识?”
刘雅珠指了指杜申,她的问话里有着疑惑,还夹杂着一丝委屈,这委屈似乎除了问他这人是谁以外,更有种质问,为何,你的事情从来都不一一告知于我?
这样的情绪,云开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可正如刘雅珠所说,这里是公堂,有些话自然不方便在这里说清楚。
于是正面回答了刘雅珠:“我认识他,去年他的妻子难产,便是请的我去为他妻子救命,可是那日我明明已经挽救回了张氏与张氏腹中的孩儿,可这群人却将我开的药方换成了水毒芹,一碗带毒的药水直接给产妇灌下,然后便要了产妇的命,一尸两命!”
云开半分没有隐瞒自己与杜申一家的渊源。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是一片唏嘘,分明难产的产妇有救,可却被这一家子给人判了死刑,这样的人如何可以被同情?
这样一来,刚才那些还想着至少要知县公正公办的人就有一半开始愤恨道:“这样的一家人为何能活得这样久?当日便该处以死刑的!你们怎么还有脸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