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对于这样的指责,杜申毫无悔意,可他还是一脸愁容的道:“我错了,当日一时之错导致我与张氏阴阳两别,为了这事我也遭到了报应,我认罪,我该罚!可我的一双孩子却没有错啊!她们还,一个七岁不到,一个也才四岁,这样的孩子她们是无辜的,求求大家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我想赎罪,我想对她们好!这样也是对她们死去的亲娘有一个交代了。”
杜申一番悔过,声泪俱下,如今的杜申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风度翩翩,自持秀才身份的青年。
在边境种田放牧,一张脸早已被风霜磨砺得衰老不堪,一个青年瞧着竟是比四十来岁的人还要大上几分,一双手满是老茧,仅只有一身破烂的衣衫裹着自己驱寒,可寒风秉洌,这几个人一直在悄悄发着抖。
围观的人不免露出一丝犹疑,看杜申的表情,眼底里确实是有悔意,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样的人虽然可恶至极,但也有一句话的好,虎毒不食子,到底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尚有慈父之心。
这一次,大家才没有再继续骂他,但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毕竟他亲手谋杀了自己妻子,而且这一家子都参与其中,若不是心肠狠毒,又哪里做得出来这档子丧尽良之事?
杜申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见自己卖惨已经得到了大部分饶沉默,也就不再继续求着大家原谅,而是跪着爬到云开面前,扒着他的裤脚哭道:“伯爷,您大人有大量,当初我不该陷害您,让您受了不少的苦,这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我是王鞍!您打我,您骂我,我都认了,只要您将大丫二丫还给我,我日后就是为您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求求您放过她们两个丫头吧!”
此话一出,又有些耐人寻味了,若是先前倒是还好,这分明便是杜申自己混蛋,可一旦真与云开牵扯上了恩怨,且也真的将杜家的两个女儿给关在自己的院里,那么其中的意味就更加深远了。
少不得这位伯爷便是个记仇的主,父债子偿,杜申陷害了乐善伯,若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定是会报复回来,既然杜申当初被关押起来,那么能报复的对象自然便只剩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这样的揣测便是杜申的用意,他看着众人又开始疑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大丫二丫,站在一旁的刘雅珠神色一变,这两个名字她自然熟悉,这不就是别院里的那两个丫头吗?
难怪了,可惜她到此刻才想起这两个孩子来,也是杜申一来便搅混了刘雅珠的正常思考,引导着刘雅珠暗暗觉得杜申就是来闹事的,以此激起心中火气,命人将他们打出去。
云开冷淡的看着杜申,这样一张脸,他从来也没有忘过,不是因为他陷害了自己下大狱,而是因为这样道貌岸然的人竟然藏着一副蛇蝎心肠!
“你该道歉的是张氏,因为是你害死的她,你更是无颜再去面对大丫二丫,因为是你们一家人亲自害死她们的亲娘,亲弟弟,是你让她们从此再也没有了至亲,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颜面在今日出这样的话来?”
面对云开的质问,杜申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和忏悔,反而面色一喜惊喜道:“伯爷,所以您是承认了我的两个女儿如今就在你手里吧?”
云开冷冷笑了,他以为这是成功套住了他的话吗?
“你的两个女儿如今在我长姐身边好好教养着,前些日子你就去了杏花村大闹要让大丫二丫回到你身边,可是当时大丫便拒绝了,我长姐这才请了护院将你们赶走,可今日你倒是聪明,居然来伯府门前要人,呵!若是你真的诚心诚意想要求得大丫姐妹的原谅,何不真挚点,去杏花村守着,也许有一日果真能让两个孩子对你回心转意,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大肆到我门前故意闹事,试想想,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