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耳根子软,加之有人许了重金,再也禁不住诱惑。
只是总归还有几分羞耻之心,行事之前,为防止媚儿反应过激,还想着与她好好说。
相处这么久,他自然知晓妻子是清倌,虽然长得妖媚,实际上还是清白之身不说,平素为人也十分刚烈。
那是真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若是不透个气,搞不好她会伤了来客,弄个同归于尽!
媚儿自然不愿,她在楼里都不曾接客,如今身为夫君的人尽然如此。
说不出的心碎失望,二人争执一晚。
书生气不过便说了那句,不过是个妓子装什么清高!只需服侍别人一晚,他们便能过得很好,况且他说过只此一次!
这种事情开了先例,怎会只此一次?
媚儿算是看透了这男人,次日什么都没带便回了花满楼,所幸离的不算远,否则搞不好还叫书生带人给追回去了。
这事一处,楼里该知道也都知道了,以此为例,更是打消了不少少女怀春的心思。
“这男人啊,只谈钱,不谈情,就不会心伤!”
楼里这句话流传盛广。
媚儿不再是清白之身自然不能留在上清院,去了花院,几乎立刻就取代了花院本来的花魁,成为新的花魁。
多少人千金求一见。
只是那清媚的笑容再也没出现过,有的只是纯粹的妖媚,入骨入髓的媚。
叫人见了只想往床上拉,生不出一丝别的心思。
相川为她可惜。
只是媚儿去了花院后,往日上清院的姐妹们也难得见上一见了。
上清院白日里热闹,花院却是晚上最为热闹。
泾渭分明像是俩个世界。
翠儿跟在柳依依身边多年,这种事情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可惜了一段时间也就放下了,专心盯着安婷的进展。
前些日子安婷无意间犯了温婉的禁忌,落了水。
这些日子高烧不退,翠儿受命盯着。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初派人去通知了安婷背后的贵公子。
那公子闻言似乎也并非十分在意,只道好好养着,这种小事都应付不了,是她没用。
端的是无情冷酷的样子。
再次醒来的安婷性情大变,起初翠儿还以为她是落水又高热被惊着了,这才变了性子。
倒是时初看了她一眼,神魂与肉身并不相符,面容也不一致,只是身上背负着大气运。
这倒是不好管了。
安婷重新醒来后,身上那点娇蛮一丝也不剩,为人谨慎机警了许多。
时初见了,便知这是夺舍,只是那新来的神魂好似并不知晓她夺舍了别人,只以为安婷已然死了。
安婷本来的灵魂被吞噬,时初没及时发现,如今也救不下来了,叹息一声只好放下。
不过一月,时初便联系了那贵公子接了安婷走。
那安婷因夺舍的缘故,有记忆,倒也不吃惊,上了小轿走了,只是走时的眼神实在不算好。
那快要溢出来的怨恨,看得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