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媚儿这种整日想着找个能托付终身的男子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经常出入秦楼楚馆的人能是什么良人?
那个书生所作所为,不仅没叫她感动丝毫,反倒觉得可笑。
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弃家人于不顾,欠下那么多债务不说,前途更是丝毫不关心,这样的男子有何可取之处?
偏偏媚儿竟然看得上眼。
“媚儿如今跟书生走的有些近了,翠儿去提点俩句。”也算是尽了心,至于媚儿听不听也就那么回事。
情之一事,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女子一旦陷入情爱,旁人是极难叫她们清醒的,总归是感性之人。
事后媚儿也尽心去劝了,没想到媚儿表面应的好好的。
不过一月,便求着时初放她离去。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紧紧牵着手的一对痴男怨女,时初不知是何心情。
相川与莺儿与媚儿交好,却意见相左,一个觉得脱离苦海是好事,一个觉得如今楼里待遇好,男人靠不住。
再说这个男人,明明前段时间还死死的缠着随胥,一副痴情模样,这才多久?
不过短短数月,媚儿刻意亲近俩分,便巴巴的变了心。
时初心里也觉得眼前的白面书生靠不住。
明明家中已然贫困潦倒,四处欠债,却衣着讲究,甚至还使着白玉,鬓角还插着花,一派风流模样。
哪有半点可托付终身的架势?
偏偏媚儿铁了心的认定这男人不爱随胥,是悬崖勒马了。
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时初起先是放了话的,想走的姑娘,只要付得起代价就能走。
媚儿愿意留下着许多年的积蓄,加之书生带来的银俩,时初见实在劝不动,也只得放人。
“媚儿,你且记住,活着便是希望,花满楼总有你的位置,遇见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且回来就是。”
相川极为不舍,她不似莺儿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她极会看人,那书生一看便不可靠。
只是媚儿如今一心扑在书生身上,她也不敢说的太过,伤了姐妹情分。
偷偷给媚儿塞了些银俩,相川有些忧虑,表面却表现的十分开心,安然的送她离去了。
转过头与贴身丫鬟叹气。
“姑娘何必如此忧虑,各人有各命,至少如今媚儿姑娘是欢喜的。”
“嗯。”
而时初那边,翠儿在她耳边念叨不休。
“奴家看那书生的模样,媚儿姑娘怕是要吃亏后悔!”翠儿给时初捶着腿,表情有些愤慨。
“人送走了?”
“走了,妈妈怎的还如此坦然?”
时初见此,没吭声,不坦然又能如何?
还能棒打鸳鸯嘛?
“安婷在温婉那儿如何了?”
时初不想继续听翠儿小嘴不停的念叨,只好转移话题。
“能如何,安婷姑娘十分信任温婉姑娘,相处十分愉快。”翠儿想到最近吃的那次暗亏就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