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越看感觉越恐怖,大叫着冲了出去。
谢磊磊不过是刚开始工作的第一年和这帮子毕业生并不熟悉,但对徐城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在运动会上跑步能吐出来一整份方便面的学生,整个大学只有徐城一个。
谢磊磊刚进宿舍楼就被迎面跑来的老白装了个正着。刚想训斥几句却看到这个一米八多的男生满脸惊恐,鼻涕和眼泪都揉到了一起,只能抓他的胳膊问到底怎么回事,白玉鹏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半天才喊出一句“他笑了!”
听完谢磊磊只感觉浑身一阵寒意,忙把白玉鹏安置在宿管室里,自己一个人跑了上去,等到了宿舍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呵斥一声后才顺着缝儿挤了进去,屋子里没一个人敢进,到了徐城的床边老谢又怂了,看着门口学生的目光感觉尴尬不已。正好这时的120的人赶到了现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医生稍微查看了一下就宣布了徐城的死亡,警方随后赶到封锁了现场。老谢连忙跟领导做了简单的汇报,通知了徐成的父母。
人生有三大悲,老来丧子算是其一。徐父徐母本以为孩子大学毕业就算改了门风,再也不用在土里刨食儿了。却想不到飞来横祸,好好地一个儿子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学校里!学校给出的解释是通宵上网导致的猝死,可是他们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村里的亲戚在学校门口拉起了白条幅,徐母更是悲痛的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嗓子哑的只能干嚎,徐父像是木头一样傻在一旁,一边往火盆里放纸钱一边低声唤着徐城的小名。情哀至此,草木亦悲。
学校不肯承认徐城的死和学校有关,况且医生也给出了证明,只肯出于人道主义给二十万的抚恤金。徐城的大伯和大伯母留在了学校继续交涉,徐父徐母在亲人的劝说下回家为徐城安排后事。
回乡的那天,借来村子里唯一的小面包,徐父死死地握着儿子的手。车刚发动紧急来了个刹车,徐父险些砸在儿子身上,往前一看,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拦在车前。
“您好,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我觉得死者的情况有些奇怪,建议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尸检?我儿子都死了还不让他安生?硬要再受一次罪?徐父无法理解这个医生的建议,只是觉得现在的医生越发黑良心了,人死了都不放过赚钱的机会。说着推开了挡路的女医生,气冲冲的坐上车走了。
村子里的年轻人多半都出去了,留下的无非是一群老弱病残,徐家小子死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各地的亲朋都赶了回来,冷清的村子像是突然活了起来,只是这种热闹不同于逢年过节的热闹,谁家提起来徐家的小子都是一阵叹息,毕竟村子里这两年上了大学的就他一个。
小小的村子里不过几十户人家,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村长算起来还是徐城的三叔,特意叫媳妇把村子的礼堂布置出来给徐家当灵堂。
家里面的习俗,死者要在家里停放三天。然而殡仪馆的冷棺都已经租借出去了,徐家只好给徐城盖上一层白布。
徐母本就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经尽白,嗓子早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徐父和村长两人忙乎着招待从各地赶回来参加葬礼的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