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翕意识到,昊王肯定还在物色其他仙人,所以他告诉天捕:“请上仙多费些心力,挨家挨户地说,请他们速到空云处集中,免得遭毒手。”
“这可使不得!”老头儿摆摆手,“鲲京城少说有千户,一户数口人,要都挤在这空云处,会憋死人的!依我看,倒不如画影图像,让大家伙都知道,他是何长相,好有个底。”
“再怎么记,万一人睡着,不也是徒劳?当务之急,是找到昊王,我们为他驱魔。”
“在哪儿去找,这鲲京这么大!”花月有些忧伤,蒲牢突然计上心头:“我们可以做个假象……”
“什么假象?”
“假装一个醉卧之人,引他过来……”
天捕朝他竖起拇指,“那么谁去合适呢?”天捕看着众人,蒲牢也看着众人,花月一语道破:“旁人都装不像,得让一个醉酒之人去……”她的眼睛瞟向了酒仙。引导着众人的眼光,一路看过去。酒仙也只好硬着头条,应了下来。
他拽着酒壶,亦步亦趋走向大街,走一步,喝一口酒,很快醉倒路侧。
可这鲲京街上,还在不动声色地清理着路上行人,关门闭户,然而城门终究是关不了。昊王隐匿行迹,钻门闭户,找不了人,又猛然间发现路边的酒仙,一下子来了精神,朝他走了过去。昊王踹了踹他,又拍了拍他,发现酒仙酩酊大醉,稳稳地站在他身边,施着法术,试图钻进他的身体,然而没想到,酒仙醒来,扼住了他的手腕,挡住了他的法术。昊王也恐慌不已,赶紧后撤,突然,一群天兵从四方冲出来,把他团团围住,昊王已知中计,可对于天兵,他仍然是轻蔑一视,立即跨出步子,拉起架势,对着天兵一通乱来。
花月可急了:“他一直这么隐着,我们也看不见,怎么办?”蒲牢挠挠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感叹了一句:“要是天黑了多好,黑夜中将无处遁形。”
“可这是鲲京,永远都是白天,哪里去等这黑夜出现?”
“只有去求见大皇子了……”
“大皇子?你去请?”蒲牢笑笑,不说话。
突然间,阴风阵阵,一缕黑烟,钻进了鲲京城。
“是负天鳌来了!”仙人们四处躲藏,留了几位仙灵在侧,紧紧盯着。负天鳌笑了:“你们要的黑夜,本王给你们送来了!”
昊王一跃而起,在负天鳌身边显出原形,已经被魔侵蚀了身体,变得粗鄙不堪,没有了曾经的英俊潇洒。
“你还认识我吗?”花月对着昊王说,却见不着回应。只能看见他一脸冷漠,一身的黑烟环绕。
红芰也奔上来,抬头看他,一声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儿,昊王看她了,可是不答她。
她的心,也是一阵子高兴,一阵子失落了。
张翕把抱在胸前,好生安慰,又把她挡在身后,与蒲牢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