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天鳌拉黑了天,让仙人无所隐藏。一个个的白衣仙人,点缀在黑云间,格外抢眼。刹那间,身形固定,动弹不得。
负天鳌轻蔑一笑,对昊王说:“那个浑身火气的姑娘,是你王后,他的身后,是蒲牢,瞧他们恩爱的样儿,明显不关心你所在。”
昊王听罢,眼中放射出鲜红的光,直勾勾地看着蒲牢,看得人发毛。张翕见势不妙,立即冲上前,正好被昊王的一掌白虎之神击中胸脯,往后飞出好远。
蒲牢震恐了,但来不及拉张翕,一头白虎朝他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可他化不了龙,一旦发力,便像有神力扯住一般,处处掣肘,施展不开,便只好拔出剑来,挡住这瞪着红眼的虎。
可是,现在的昊王,分明从负天鳌处得了些魔力,他推出的白虎力大无穷,蒲牢吃力极了,愈发乏力了。花月心疼难受,一面是她的夫君,一面是她的恩人,哪个伤了,都不好。
思虑再三,不容她多想,昊王的虎爪趁势扑了过来。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花月流着泪,伫立着,等待着硕大的虎爪夺了她的性命。“事已至此,你杀了我吧,希望我的死能唤回你的心……”
负天鳌猛烈地抖动一番,高声而又喑哑地说:“啧啧啧……真是个贞烈女子,一席话,肉麻死了!那就成全你!”蒲牢用力推开白虎,说着“不”字,奔向花月,她看着虎爪高举,闭了眼,想起了曾经和昊王的恩爱。
然而一切的美好,被扑面的冰凉打搅,他睁开眼,看见浑身滴淌着青色的水,而蒲牢在冲她微笑。
花月一迈脚,便接着了倒下的蒲牢,眼泪流了,心也死了,因为白虎并未善罢甘休,没等她哭喊、回忆,白虎在她的面前抖露威风,花月腾空而起,化而为鸟,怒而俯冲。白虎伸爪、朱雀吐火,在黑色的境地,闪闪发亮。
她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光彩,扭头一看,是蒲牢在渐渐消失,一颗魂丹奇怪地昙花一现。
这一失神,被白虎伤了身,坠落于地,也要坚持着爬向蒲牢消失之处,流泪了。
她伤心地跪下、拍打着云,举头张望,看着天上星星点点的光,她认出了这是蒲牢,便止不住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星光躁动不安,像是在言语,她认真地听,仿佛听到了蒲牢的回答:
“我与你一见,便钟情于你,可自从有了血循,我便倾心于她,只好冷漠于你。”
花月抿嘴嘴,摇着头,说着一连串的“不”。
负天鳌也觉得奇怪,这魂丹应该坠落,被人拾拣才是,为何会凭空消失?他猛然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闯入云中去了。
放任着昊王对红芰、血循动手动脚,又一次击中二人搀扶的张翕。
只见漆黑的天空,一会儿云开雾散,一会儿浓云重重。
大皇子推开了负天鳌的魔力,翻了个跟斗,站在一朵云尖,依旧披头散发,声音更加深沉了:“负天鳌,见了朕为何不拜?”
负天鳌嗤之以鼻:“你跑了,这鲲京中的神仙大打出手,孤出手为你保住了这一方天境。”
“照你的意思,朕还要谢你?”
“你是天帝,孤不好勉强。”
大皇子泯然一笑,化身云中,撑开一朵云伞,扑向负天鳌:“朕也帮你保住了一方境地。”
负天鳌不信:“孤的天台山,固若金汤,你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