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樊想帮忙解开囊袋上的死结,让飞剑去处理,但是似乎当时绑得太紧了,等到那人进入后舍的时候,才解开一半。
突然后舍响起了争吵声,随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燕樊在内,统统感觉空气变凉了许多了,有几个衙役还打起了喷嚏。
“你怎么敢,怎么敢喂它们水,之前我是如何交代你的。”
“我瞧它们渴得不行直叫唤,外面的差爷又嫌吵,这才……”
“破了我造畜的法术,你该死!”
听到这样的话,燕樊和古三通顿时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往后舍跑去。
余下的衙役,稍微机灵点的也反应了过来,随后跟上。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皆被眼前所看见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这后舍的空地上哪里有什么驴子,分明是一个个人,四肢着地的趴着,依然还如驴子一般行动,本能地舔水嚼草,显然术法的效力还没消失。
其中就有燕樊一直寻找的妇人和孩童,原来他们都被人用法术变成了牲畜,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
只不过这种匠人变成牲畜的术法,竟然只需要喝水就能解开,倒是令人没想到。
再看另外一边,老驼背被打倒在地,不断抽搐,唇角溢出黑红色鲜血,受伤不轻。
那会施法术的恶人,依然面无表情,要下手结果老驼背的性命。
燕樊正要扑上前去营救,就在此时,燕樊抱住的囊袋比他更快一步,终于是完全松开了紧绳,剑匣从囊袋里飞射而出,半空中匣盖弹开,剑匣落地。
飞剑瞬间到那恶人面前,爆发金光剑气,由上而下,将其劈成两半。
这样恐怖的杀人场景,让衙役们一阵心惊胆战,同时也落实了燕樊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可是想象中血光四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恶人壮硕的身躯像是泄气了一样渐渐干瘪,如同一副画纸层叠成一堆。
细细看去,竟然是一副被完全剔去血肉的精致人皮,上面的毛发依然完整。
而那恶人原本的位置上,则是一个如灵体般的虚影,是另一个人的外貌,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面目扭曲,被阳光晒得冒着黑气,苦痛蜷缩着。
竟然是一只躲在人皮里的鬼怪,这不由得让燕樊想起聊斋里画皮的故事,瞬间觉得毛骨悚然,皮囊毛孔发凉。
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看到飞剑发威,再联想之前宁采臣口述的事情,心里对飞剑的感激愈发深厚。
如果没有飞剑,自己只怕穿越过来都活不了一天。
之前还担心飞剑会对自己下黑手,现在想想这个想法确实是多余了点。
就说这一次,鬼怪还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只是对一个普通人出手,飞剑就直接暴起灭杀。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柄正义感爆棚,专喜降妖除魔的飞剑。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告一段落,这一次囊袋没有再把鬼气吸入其中,而是任由它消散。
也许是因为阳光对鬼气的伤害实在太大,转眼就蒸发了不少,即使真去的吸收也剩不了多少。
飞剑则在原地扭了几下剑柄,似乎在自我挣扎着什么。
然后飞到剑匣边上,轻轻一点匣盖,剑匣背后的暗格自行滑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飞出,到了燕樊的手上。
之后飞剑回到剑匣里躺好,又立起来对着燕樊上下跳,一副生气的模样,最后才闭合了两面的匣盖,没了声响。
守财奴一样的飞剑,竟然会给我钱?
燕樊看着手里的银票,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忽然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把银票塞入怀里,弄明白了飞剑为什么贿赂他。
不就是怕自己再把囊袋打那么多死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