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可以算做是贫民区,四处都是茅屋草舍,脚下也是黄泥地,不似县城中心,全是青砖铺就。
今天又是城门紧闭,往来的行人三三两两,没有什么生气。
按理说,在这样的地方找人,难度并不高。
可是四散出去的衙役,将这一片挨家挨户的问了个遍,却没有太多线索。
三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燕少侠,这天上太阳火辣,弟兄们也都口干舌燥,那前面有个茶旅铺子,不妨过去喝口茶水再找。”
古三通此时汗流浃背,其余的衙役也同样狼狈。
燕樊虽然心里着急,也不好继续让他们这样劳累,随即点头答应。
一行人来到茶旅铺子,喝茶的地方搭了个简陋的草棚子,下面有两张桌子,后面是一间两层的小木舍,供往来的行人旅住。
店家是个驼背的中年人,没有其他帮工,看见一群衙役,表现得很紧张。
端茶倒水的时候,经常抖漏,引得衙役们一阵哄笑。
忽而,小木舍的后面响起一阵阵驴叫,只听声响,怕是有不下七八之数。
古三通顿时觉得奇怪,驴子虽不比马匹精贵,但也价值不少,这一间连帮工都请不起的茶旅铺子,怎么可能养这么多。
身为班头的办案直觉,让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店家,后舍的驴子太过聒噪,搅得人心情烦躁,你说你一个小铺子养这么多驴子干什么。”
“差爷莫怪,那些驴子是个住店的客商留下的,原本今日就要走的,没有料到城门修葺出不去,方才那客商说是出去置办一些货物,驮到乡下贩卖,让我帮忙照顾一二,我这就去喂些草料安抚一下。”
店家说完,匆匆忙忙地往后舍跑去。
不多时,驴叫声真的停了。
趁着这个空档,古三通往某个角落招了招手,竟然从那里跑出一个人影,衣衫褴褛,是个小叫花子。
“小木子,这间店的主人家,没有问题吧。”
“回古爷的话,老驼背的茶旅铺开了有七八年,都是正当买卖。”
古三通闻言,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地他不常来,算不上熟络,多长点心眼总没错。
随手赏了两个小钱给小木子,打发他离开。
这一番操作,倒是让燕樊对古三通的看法有所改变,一县的班头,还真没他之前想的那么酒囊饭袋。
至少寻常的案子,让这样谨慎的人去办,破案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连他都找不到,这事情多少就透着点诡异的意思了。
燕樊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让一群衙役一直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事。
甚至他还有点怀疑,那妇人和孩童本身就有问题,不然生也能见人,死也得见尸吧,怎么能平白无故就毫无痕迹地消失无踪了呢。
思索片刻,正要开口向古三通说明的时候,茶旅铺外面来了个人,牵着两头小驴子,驮着一些货物。
那人的表情很僵硬,看见这么多衙役也没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走向了后舍。
古三通这次没有去盘问的打算,或者说他本能的不太想靠近那个人,甚至其他的衙役都没有上去在外乡人面前耍威风的想法。
但是燕樊对这个人很在意,因为他一进来的时候,囊袋里的飞剑匣子就有点压不住了,囊袋上的二十个死结还悄悄松开了好几个。
能让飞剑有这样的反应,肯定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