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炫耀…”杜凌尘也不理他,端起茶水,却发现茶有异样,屋外的雪光映在窗纸上透进来,染在本来清澈浓郁的茶水里,竟反射出点点的血光,杜凌尘手一抖,险些打翻了茶碗。
“不是血光之灾。”背对着她的华子衿兀自讲道,仿佛知晓了他身后的种种动静。
“……”杜凌尘不知如何接话,只好闭着嘴巴听他能扯出什么鬼东西。
“依贫道之见,不过是个警告罢了。”行,华子衿又开始咬文嚼字,要卖弄那些酸腐之气了。
“别卖关子,大冷天跑你这观里头熏香火可不是为了听你装神弄鬼,那个密信怎么回事。”杜凌尘没好气道。
“稍安勿躁嘛。”华子衿收起那副端着架子的派头:“我这儿倒是两个不同的后续,看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说着,他便回身从镶着琥珀金锁的匣子里取出一个纸卷,递到杜凌尘面前,脸色稍稍有些阴沉。
“杜灵霄当真这般疯癫了,和赵贤联手对我做了那样的手脚不说,竟然连西邑的庶子都敢招惹。”读罢书信,杜凌尘将纸卷死死地揉成一团,满面凝重和愤恨。
“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她是否招惹了什么,要是真的如信中所说,那你该怎么办?你的孩子又怎么办?”华子衿道。
“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么程公子的念园也不是个安稳的地方了。”杜凌尘将纸团丢进烹茶的小炉子。
“你仔细思量罢,”华子衿叹气:“若是真如那最坏的设想,你把孩子送到我这里也好,好歹也是几朝长老扶起来的道教仙居,香火又旺,民心稳得很,谅他谁家也不敢乱动这块地界。”
送走了杜凌尘,华子衿站在后院的雪地里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轻轻叹道:“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