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殷收了竿,转头问季昂,“我赢了?”
季昂扫了她的竹篓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竹篓,他自小生在武陵,山少水多,常和公子们约在江边垂钓,梁殷篓里的鱼分明还抵不上他这一半的鱼。
他收回眼神,却是点了点头。
他今日的目的,左不过是问出梁殷和高洋的关系,只是梁殷通透,自己说了。
梁殷拍去尘土,颔首离去。
赵再霄看了季昂一眼,坐在方才梁殷垂钓的地方,执起竿子,将鱼线抛下。
两人都未再说一句。
日沉西山,闻春堂却来了客人。
穿着得体的侍女候在中堂,见梁殷来了,挑了挑眉。
梁殷认得,是上次落了戒指的那位夫人,身旁的侍女。
“梁姑娘,我家夫人上次买的衣裳裂了,夫人又着实喜欢,便遣我来问问,可还有法子能补?”
梁殷还穿着那身衣裳,走到柜台前,将发钗摘下,长发落腰,她拿了一旁的册子翻了翻,“今日云怜当值,姑娘移步东堂。”
说罢梁殷松了束袖,宽袖散开,这时便有女子模样了。
侍女还站在原地看她,梁殷抬了眼,“姑娘还有事?”
“自上次一别,我家夫人叹姑娘风度气魄非常人所及,还望有机会能与姑娘学学经营之术。”侍女低眸含笑。
梁殷这才抬正脑袋,正眼看着她,心中防备,却是软了声色,“请姑娘引路。”
侍女闪了闪眸子,福了个身,转身往前走了。
梁殷将册子放好,跟着她出去。
恰好缝着春姜前来送点心,瞧见这阵仗,将点心递给门口壮汉,便敛眸道着,“奴随姑娘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