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倾把昨天带回家了的《基训》从书包里取了出来,开口处朝李璆珵,快速地翻了一遍给他看:“喏,我没有了。”
看李璆珵的样子,项倾总觉得自己给他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李璆珵的前座心态平和许多,没有过多地刁难李璆珵,即使他嘴瓢了一次,也顺利地让他通过了。
于是,郎朗读书声中,有一桌正在做作业的人,不过李璆珵比项倾收敛多了,他好歹在做的是语文作业。
讲台上的宋老师自然是将这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了,如果只有项倾一个人,她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过去了,但项倾居然把她同桌也给带‘坏’了,那就必须要敲打敲打了。
宋老师走下了讲台,敲了敲项倾的桌面:“早自习还是要以朗读背诵为主,今天的老师布置的任务背完了,可以先预习后面的部分,作业留到其余的时间再做。”
项倾暂时停笔,弱弱辩解:“宋老师,课后要求背诵的课文我暑假都已经背过了,要不您抽查一篇,我看一眼然后背给您听?”
宋老师心里是相信项倾有这个能力的,可在周围同学已经隐隐对这件事投入了关注的情况下,也不能让项倾这么轻松地过了这一关。
虽然课本上没有要求,但基于中考考纲,《世说新语》二则是需要背诵的,可惜按照讲课的进度,今天已经可以结束最后一课的讲解,进入下一篇课文了,让项倾背这个显然有放水之嫌。
紧接其后的《伤仲永》则是不要求背诵的课文,没有必要了。
况且,宋老师也是存了敲打敲打项倾的心思的,虽然项倾成为她的学生才一个多星期,但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点‘刺头’的苗头,能掰一掰的时候,作为老师还是有这个责任的。
《木兰辞》从长度而言比较合适,但乐府诗本身韵律优美,读来朗朗上口,背诵难度其实没有同学们想象的那么大,两篇《诗五首》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而背排除。
挑来挑去,两个单元的文言文课文中只剩下了一篇《三峡》。宋老师将项倾的课本翻开,指了指《三峡》:“就背这个。”
听到要求后,项倾反而心里一乐,文言文单元有什么课文她心里清楚,所以,她说出自己要看一眼课文再背诵,是怕宋老师让她背前面几个单元的现代文课文,上个保险。
迅速扫了一眼课文的内容,项倾双手将书递给了宋老师:“宋老师,那我这就开始了?”
宋老师你也没有接课本,反而将课本合上以后放在了她的桌上:“开始吧。”
周围已经有同学偷偷地将课本翻到了《三峡》,朗读变成了默读,满脸都写着看戏。
全文并不长,在项倾控制了语速的情况下,背诵下来也不过将将一分来钟而已。
已经不用宋老师宣布项倾的正确率了,周围看戏的同学们已经有了答案,宋老师从项倾一个过道之隔的同学桌上拿了支红笔,在书上第二十七课的位置打了个‘背’字。
“暂时允许你可以在早自习写作业,不能干扰其余同学学习。”
项倾露出个笑:“宋老师,您就放心吧。”
旁边的李璆珵瞄了她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的样子。
项倾不由想起了以后的数学课,李璆珵光明正大地写别的科目的作业,还带了电子产品来打游戏,数学老师都是一句“你能考到他那个分数,我也准你做别的。”
笑容未敛的项倾微侧身,对李璆珵道:“我说的没错吧,宋老师人很好的。”
皮这一下她心里开心吗?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