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士兵怒道,“大巫将要领兵讨贼,没空来见你。”
“我有重要的事,麻烦两位大哥去通报一声。”
士兵不再理会,凭秦清叫破了喉咙,就在秦清绝望之际,大巫来了。
士兵打开了房门,大巫走了进来,就站在门口,秦清一喜,冲上前去,紧紧将大巫抱住,“月儿”秦清哽咽道,“月儿,我们逃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也不去找司马言了,就我们两个,好不好?月儿”
“走?能去哪里?”
秦清又猛的推开大巫,惊喜道,“月儿,你承认了,你承认你是月儿了?”
大巫一怔,忽尔一怒,转身便走。
再次被秦清抱住,这会儿变成大哭,“月儿,我好想你。”
大巫便再也迈不开一步。
秦清继续道,“你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不,你知道的,我过得不好,我整日战战兢兢,虽有罗素护着,可他经常凶我,欺我,我险此几次命丧于此,在这里我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索亚,月虽然对我很好,但她们不懂我,每当孤独寂寞时,我就在想月儿这个时侯在做什么?在上课吗?在食堂吗?还是在四处寻我?月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来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面熟,可从来没有想过”秦清语无伦次,“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走吧,什么都不要管,想想以前,我们是不是也讨论过,如果穿越到先古,我们要走遍山河,你看,现在我们真的来了,你知道吗?前些日我去赵国,见到了秦始皇,我见到了秦始皇呀,你想见吗?我还可以带你去,这多么神奇呀,我还见到了吕不韦,他就像一个读书人,客气有礼得很,我当时真想问他,是不是与赵姬有一腿,秦始皇是不是他的孩子,哈哈对,对,我们还可以去长平,长平之战,你还记得吗”
然而大巫一动不动,秦清抬起头来,但见她眼角的泪水,“月儿不哭。”秦清伸手为她拭泪,却被大巫拂开,大巫转过身去,自己拭了眼角,久久不语。
秦清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袖,“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大巫的声音传来,“你舍得司马言?”
“舍得,舍得。”秦清立即点头,“与你相比,你更重要。”
大巫再次闭了闭眼,低沉道,“可我舍不得。”
“嗯?”
大巫缓缓转过身,神色恢复以前,“秦清,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秦清激动道,“我还不想回去,只要有你在,在哪里都一样。”
大巫摇摇头,“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若是我们没有错过这十六年或许还可以如你的那般。”大巫突然又笑了笑,“十分向往的生活。”
“为什么不行?”秦清大声道,“只要想,就可以。”
大巫轻嗤一声,“我来这里十六年,我早己习惯做一个古人,而你没有经历那些,你是不明白的。”
秦清见她神色悲哀起来,“月儿,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巫瞟她一眼,缓缓扯下了自己的面巾,秦清顿时瞪大了双眼,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那是怎样一张脸?疤痕交错,几乎不见完好的皮肤,虽然伤口己经好了,可以想像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皮肉翻出,鲜血直流,秦清再次哭了,“月儿”她想伸手去摸,但大巫己经系好了面巾,“这是我一刀一刀割的。”
月儿从怕痛,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然而,这些皮外伤痛也不抵我心痛的十分之一。”大巫淡淡道,从她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丝丝伤心来,但秦清明白,她越淡定,她的受的伤就越重。
“那年”大巫的目光悠远起来,她忆起了前尘往事,有时她都觉得前世是梦,还是今生是梦,“我们分别后,我坐在那棵树下等着你,也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没有多久,半个时吧,突然刮起一阵风,接着便是一场大雾,很大很大的雾,几乎是一米之外不见他物,当时我害怕极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我大声唤你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然后我挣扎着起来,打算去寻你,脚上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没走几步,便摔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山坡,我摔下了山坡,就晕了。”
大巫不可轻闻的叹气一声,“当我醒来时,己经在寨子里了,是他救了我,他是当时的少主,罗傲的兄长。”
大巫着又露出丝丝笑容来,双眼有了些光亮,秦清看着她,那份光就在现代时,她也没有见过,月儿从压力很大,母亲再嫁后,又生了一个弟弟,继父对她便有了些嫌弃,她害怕母亲抛弃她,便努力的学习学习,年年拿奖学金,与她认识以来,很少看到她的笑容,她的眼睛总是带着忧郁,而此刻的那一束光,仿佛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初到簇,害怕,彷徨,无助,我也曾四处寻你,我想,我来了,你是不是也来了,但我没有找到你,他对我很好,带我带打猎,带我出游,他从未把我当成奴隶,他为了我第一次忤逆了他的阿巴,拒绝了他阿巴为他订的亲,他甚至威胁他阿巴要放弃他少主的位置,虽然他阿巴一直不同意,但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大巫着着又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但也只有一年时间,短短的一年时间,罗傲游历回来,没过多久,他的阿巴就病了,最后他们查得是他下了朱砂。”大巫呵呵一笑,“他那么尊重他的阿巴,又怎能做出这样事?那些人便他为了我得罪了他的阿巴,他的阿巴欲废了他的少主之位,他为了保住这个位置,才要至他阿巴于死地,就这样,族里没人相信他,那些曾经对他赞不绝口的各寨族长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嘴脸,纷纷指责他,于是我们都被下了狱,又我是妖女,要把我当祭品,施刑的头一晚上,我们被救了出来,救我们的人是当时的神女。”
秦清听言一惊。
“原来神女一直喜欢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们救出来,我们三人便躲在大山的一个山洞里,而那时我己身怀六甲,连日的担心受怕,我的身体己经承受不住了,那日我腹痛发作,在神女的相助下,我产下一女,而这时,齐光终于寻到了我们,我们抱着孩子一起逃离山洞,我刚生产过,那里走得动,没走多远,我们便被团团围住,他拼死相护,拦在我们前面,族人总终不敢伤他,于是我抱着孩子与神女趁乱突围,族人不敢杀他,但齐光敢呀,我亲眼看见齐光的剑刺进了他的身体,我晕了过去”大巫吸了一口气,“一阵地动山摇,有两只白虎突然出现,齐光等人与之周旋,神女背着我继续逃亡,不过,刚出生的婴儿在混乱之中,这就么被齐光夺走了。”言毕,大巫久久不语。
秦清听了泪水一个劲的流,止也止不住,“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