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我包养的小帅哥诶，不能更自信一点吗？带着你回来的路上别人都用一种怀疑我品位的眼神诶。”

一如既往的，木乃在前，齐泽在后，他一边听着前方少女的碎碎叨叨，一边跟着走。现在距离他们离开那条街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木乃没有选择跟踪悦木棤，而是带着齐泽反向离开，其间她花了半小时重新变装，又花了半小时逛街，最后这半小时用来抱怨齐泽。

也说不上是抱怨，更像是木乃的碎碎念。她心情颇不错，话也更多了。有时候齐泽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他和木乃相处就只需要放空脑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有时候他就觉得很烦，因为这人说话不负责任又随心所欲，对话常态是无聊且他不感兴趣的话题。而最让人痛恨的是，他想问信息的时候木乃又喜欢设下层层关卡提问。

例如现在。

“提问时间到啦。”他们一起走在河边的路上时，木乃前一眼还在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睡眠和城市高楼的倒影，后一下突然就转过来朝他提问。她又是一边倒着走路一边问，也不担心自己遭遇事故。

“问。”除了这个回答木乃也不会接受其他回答的。

“提问一，请问悦木棤同学接下来会去哪里呢？”

齐泽瞟了她那笑嘻嘻的脸一眼，心想这女人刚才那正经的模样居然还演的不错，不过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跳脱就不是木乃了。他给出答案：“回家。”

“答对啦，恭喜恭喜~”

完全可以推测出来的答案。在木乃和他坐在桌子上是，她把手里的文件签了一通就扔到了齐泽手里：上头全是悦木棤的事情，从家境的困窘到遇到先生后的急转直上，再到她为了维持术式而定期见先生，短短十分钟让她全部写出来了。

齐泽倒是知道那是影射法，木乃一开始什么都不干就光在哪里影射悦木棤去了，所以才那么安静。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木乃有读取生灵的能力。

齐泽的天赋是读取死灵的能力，虽然罕见，但是远远比不上读取生灵。生灵有肉体作为强烈的隔离，并且保有高度的自主性。想读取生灵，便是所谓的读心，这种天赋并不是可以衡量的。

但是也木乃也是因悦木棤处于某种不稳定状态，才顺利读取对方内心的。换到常态，估计也是撞上一堵墙的无奈感。

“那么理由呢？”木乃没理会齐泽的心理活动，只顾着追问。也不知道是为了消磨他耐心还是纯粹想表现。

“需要解释吗？”齐泽无语的看着她手上的本子。

根据木乃给出的消息，稍一推测，能够猜出悦木棤接下来回去也不难。一个顷刻之间被发现自己可能剥夺一切的，精于心思的十八岁女生能做什么决定呢？以悦木棤的表现，应该是会冷静下来，回去检查自己还能保有的现状，全力的防患并且寻找出路。虽然不能推论出更多，但是悦木棤那时发白的脸证明了她的不安和焦虑。

“第一题是送分题嘛。”木乃道：“那么问题二，你急着救你的朋友吗？”

“尽快。”齐泽不耐烦道。曾子健是个普通人，失踪又不是简单的事情，禁不起她这么玩。

“你觉得他会有危险吗？”

“看你的态度现在不会。”

“诶~你要讲道理嘛。”

一阵风吹来，把少女的声音吹得不远不近。齐泽看着远处的建筑群，灯火通明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些过去的残影。

新奇而遥远的回忆。

大概回忆了一分钟，他才继续回答木乃的问题。

“悦木棤身上没有一丝储灵力的残余，常理来说，她为了维持术一定会在灵耗尽前见这个人。她一定遇到了什么情况而丢失了储存的灵力。”

“虽然我还不能猜测出这和曾子健有什么关系，但是那家伙八成是撞上了对方失去术的时候。悦木棤虽然焦虑，没有明显杀气，应该没有灭口。”

“唔，这么说来常人的生命确实很脆弱呢。”木乃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深情，然后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噢，无心杀人也是可能的。”

齐泽站住，看着她：“你会违反那个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