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把话说开,总比憋在肚子里舒服,在座的各位本少爷其实一个都不想认识,但皇命在身,将我和诸位聚在一起。”白皓初晒然一笑,继续道:“缘分呐,日后与诸位便是同僚了,我这人吧,懒散惯了,若是诸位又看不惯的地方,那就给我忍着。”
夜花魁又是展颜一笑,底下诸人却是面色各异。
“让你们忍着那是为了你们好,省的惹得本少爷不高兴。”白皓初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冷淡,“本公子不但是陛下、内阁和杨老太傅联合任命的乾卫统领,更是观海楼将来的楼主,本公子上有圣眷在身,下有观海楼一众高手效命,根本就不用去接手你们乾卫这烂摊子,害的本少爷惹上一身骚!”
“但是皇命难为,本少爷也是心善,愿意带着你们蹚过这趟难关。”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脑袋,咂嘴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内阁限咱们乾卫三日之内破开西魏使臣遇刺一案,若是查不出来.....嘿嘿。”
白皓初一声冷笑,倒是将在座众人的冷汗齐齐笑了出来。
“什么?”
“我等怎么没有听说?”
众人闻言面色狂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西魏使臣遇刺一案,众人自然都有耳闻,只是万万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姓秦的汉子面色惊疑不定,皱眉道:“姓白的,你莫不是在匡我们?只是死了个使臣,查不出便查不出,用得着整个乾卫为他陪葬?”
白皓初闻言叹了口气,右手扶面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乾卫是怎么当的,脑子都长到肌肉里去了?”
他终于坐起身,直眼扫视了在场一圈,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西魏使臣之死,不但涉及西凉两国边境交战一事,更是将陛下和朝廷的颜面踩在脚下!诸位,用你们只知道练武的脑子想一想吧,陛下登基之日,西魏使臣就死在万国来朝的宴席之上,距陛下不过几十步之遥,即便是陛下年幼,不清楚事情深浅也就罢了,可内阁诸公和朝廷大员们可都是要面子的。”
“朝廷里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来,太医院张口闭口便是个被毒死,至于怎么毒,怎么死的,一问三不知,本少爷真是....所以三日之限,与其说是我临危受命接任乾卫统领,倒不如说本少爷是来陪着你们背黑锅的。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三日之内还查不出个结果,本少爷身份摆在这,有陛下保着在,最多也就收些责罚,而诸位的下场嘛.....”
那姓秦的汉子闻言,也终于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神色里尴尬的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白皓初脸上堆起笑容,朝着众人拱手道:“这往后的日子里,为了诸位的官职,还望大家能够通力合作,看不惯本少爷的也无妨,只要别来招惹我,一切都好说。”
“白大人这话见外了!”
“白大人年少有为,我等早就有亲近之意....”
恭维的话人人都会说,白皓初也是懒得去听,径直开口道:“还请诸位都报上姓名,让我认识认识。免得日后同在一屋檐下,却不识姓名,那就尴尬了。”
“在下乾卫千户孟子阳!”
“在下乾卫丁字营首领王西新!”
“在下乾卫镇抚使胡庆凡!”
“在下乾卫千户吕冬!”
“在下乾卫丙字营首领崔春谚!”
......
白皓初视线所过之处,众人纷纷报上姓名,待到之前那姓秦的汉子时,却见他低着头,瓮声瓮气道:“乙字营首领,秦大滨!”
白皓初嘴角含笑,带着调侃之意却没有说话,看向最后一位,也是第一个到画舫,从头至尾最为安静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面色沉稳,不紧不慢道:“乾卫指挥同知,张开云。”
最后两人便是雷宗民与马洪,白皓初微微点头示意,开口道:“行了,既然都认识了,那我就先把话说在前头。”
“此事紧急,西魏使团咄咄逼人,限今日定要给他们个交代,内阁给了咱们三日时限,今日便是第一日。我早就听闻乾卫乃是大乾最隐蔽的力量,如今太医院、刑部、大理寺均查不出结果,宫内也在第一时间戒严,若是有人下毒后想要逃离,想来定然会被捉住,可到现在宫里也没传出信来,应该也是指望不上了。”
白皓初面色一沉,低声道:“那就我们自己查!将京城查个底朝天!所有和光禄寺有关的进出人员,所有近期和西魏及他国使团有过接触的人,所有近些日子出没京城的可疑江湖人士!统统都查个底朝天,若是还这样还查不出个结果,那诸位便回家洗干净了,抱着婆娘坐在堂上,等着朝廷的抄家圣旨吧。”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雷宗民却是皱眉试探问道:“大人,这方法的确是个好法子,查的彻底,但会不会有些动静太大,难免会....打草惊蛇?”
白皓初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道:“雷大人,现在连蛇都不知道藏在哪,又怕什么打草惊蛇呢?诸位放心,你们只管这样查下去,本少爷自然有手段去查出真凶,记住了,每日酉时,我都会在乾卫都指挥使司等着诸位的消息。”
众人纷纷点头,白皓初又是懒洋洋的躺下,继续道:“行了,本少爷言尽于此,若是诸位能将这事给看重了,早日探到消息,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大伙散了吧,都去忙吧,做自己该做的事。”
秦大滨第一个起身,黑着脸甩开帘子出门,剩余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待众人走后,夜花魁嘴角掩笑,轻笑道:“我本以为公子才学无双,想来都是一门心思扑在诗词经赋之上,却是没想到白公子经将这兵书也钻研的如此之深,妾身真是佩服。”
白皓初继续躺下,后脑勺继续枕着那双柔软的双腿,惬意的呻吟道:“哦?此话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