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青年回答,辜毒二货先道:“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呢。”
“门口牌子上哪有贺字。?”
“笨蛋,牌子上不是写着绿丝绦面馆吗,绿丝绦是唐朝诗人贺知章的诗咏柳中的一句,万条垂下绿丝绦。所以,才知道老板娘姓贺。”辜毒二货边说边看着这年轻人,心中越发喜欢,他活了七十多岁,当过朝臣,又久历江湖,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如此听话又豪爽又聪慧的青年,随又开口道:“敢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我姓丘名山,字普申。”
“家乡哪里?”
“我家住辟谷。”
“辟谷,辟谷在哪里?我从没听说过。”
“老人家,我也说不上。反正,我不吃不喝,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这里。”
听了他的话,几人心中都有点吃惊,心想,他竟然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怪不得刚才吃了那么多饭。不觉侧眼看他。
“丘公子,你真的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还连续走路也不休息睡觉?”车把式怀疑的问。他心想,这年轻人一定在吹牛,别说是人,就是马都不行。
“是,大叔。”见车把式怀疑的眼神,他又道:“在辟谷,我经常这样的。有时,我四五天都不吃东西。”
“你能受得了,你不饿吗?”
“不饿,都习惯了。”
看着他一脸诚实的样子,车把式还是不信的摇摇头。
“你平时走路快不快?”
“不知道,我爷爷给我养了一只老虎,一只豹子和一头熊,反正他们都没我跑的快。就是平时走路,他们也要小跑才能跟上我。”
见他越吹越玄,车把式越发不信了,心想,这年轻人太能吹了,可惜了这一表人才,一脸的不屑不觉出现在脸上。
照他这样说,如果是真的,他这三天三夜应该走了一千多里。辜毒二货心中算到。
正在这时候,绿衣手拿一大包牛肉和别的吃食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抱着两坛子酒的伙计。她叫伙计把酒放下,打发了伙计。忙碌的从厨房拿来盘子和酒壶。把牛肉装在盘子里,酒倒入酒壶,端到辜毒二货他们坐的桌子上。
见酒肉摆好,丘山招呼车把式和哪母女都坐过来,叫绿衣的女孩听到叫她,非常高兴的就坐下了。绿衣的母亲却是不肯。车把式眼睛只看辜毒二货。
只听辜毒二货道:“既然丘公子请客,大家不必客气,都坐吧。”
丘山接着辜毒二货的话道:“我丘山自小跟爷爷相依为命,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陪伴我的就几只大虫。这是我第一次出门,我看大家都是善良之人,老人家就象我爷爷,大婶就象我的母亲,绿衣就象我的妹妹,大叔就象我的叔叔,只要大家不嫌弃我是个孤儿,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说罢,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丘山哥哥,我认你。”绿衣抢先说道。
见丘山说的诚恳,大家都有点动容,纷纷把酒杯端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辜毒二货道:“丘公子,既然你认我做爷爷,我老人家也不怕占你的便宜,反正,我老人家一生独身,无儿无女,老了有你这么一个孙儿也是不错。不过,你给我说说你的身世,也好叫我老人家知道。”
“我就知道从出生就是我爷爷把我养大,其它什么都不知道,我爷爷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只是说等我长大了在告诉我。”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从小我只管他叫爷爷。”
“他是你的亲爷爷吗?”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过。”
见丘山一问三不知,辜毒二货也不在问,心中却想,看他的样子不象撒谎,也许是真的不知道。在或就是他城府极深故意隐瞒。不过,就是他城府在深,在我老人家面前,早晚也会露出马脚。
一坛酒很快就喝光了。丘山酒量极高,他喝酒就象喝水一般,车把式已经醉了,绿衣母女也面带酒红。辜毒二货也有点不胜酒力。丘山把第二坛酒打开,把酒给自己倒上,开始自斟自饮。只有脸蛋如桃花般粉红的绿衣痴痴傻笑着看着他,陪着他,并不时给他倒酒。
等丘山把牛肉吃完,一坛酒也被他喝光了,在看他除了他原本白皙的脸上有点微微的酒红之外,其它就和平常一样,可见,他不光饭量惊人,酒量更是惊人。这时,天色已是傍晚。丘山就对绿衣母亲道:“大婶,不知你家有没有空房,若有空房,可借我和两位老人家住上一晚。我看老位老人家酒喝的有点多了,而且天色将晚,不便行走,不知大婶是否愿意?我并不白住,我会给你房钱。”说罢,眼望绿衣母亲。
“丘山哥哥,我家有好几间空房,你们住下便是。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绿衣抢先道。
绿衣母亲看了绿衣一眼又回头对丘山道:“丘公子,不必见外,住下便是。”
“如此就打扰大婶了。谢谢。”
“丘公子不必客气。你们少坐,我去给你收拾房间。”说罢,带上绿衣走了。
晚上,丘山躺着床上,听着辜毒二货和车把式两人睡熟的鼾声,自己却并无睡意,今天他虽然喝了一坛多酒,却并没有喝醉。只是,这时候由于酒精的作用,反而大脑有点兴奋。他不觉想起了他这十八年在辟谷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和他临出辟谷时爷爷给他讲的自己的身世。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房顶上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声。这声音就象一只猫在小心翼翼的蹑足行走。如果不是他有超人的听力,是根本听不见的。他悄悄翻身下床,手中拿着自己的细长的黑色匣子,悄无声息的来到屋外,把身体隐藏在一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