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林飞宇开着叶雨涵的跑车到了南亦所在的办公大楼。

停好车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走到垃圾桶旁。

停车库里光线昏暗，很压抑。

没人，

这里显得很静，倒是让人感觉清爽。

林飞宇摸出兜里的烟，叼在嘴里点了一根，深深吸上一口，十分享受。

他知道南亦不喜欢烟草味。

对于这次和南亦的见面，最好还是稳妥一点，就不要在人家面前抽烟了，第一感觉很重要，总要留点好印象。

“烟瘾大了？”

林飞宇抽完一根，嘀咕了一句，又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熟练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弹掉烟灰。

老烟民惯有的动作。

他把烟头朝上，避免尼古丁粘在皮肤上，留下烟味。

呼……

开始，叶雨涵很好奇林飞宇为什么要代替她来见南亦，她问过林飞宇为什么，林飞宇不说，这让叶雨涵好奇，疑惑后还是同意了林飞宇的请求。

一个能搞定郑龙的人。

叶雨涵对林飞宇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放心的。

事实上，

叶雨涵也没想过真能和南亦谈成合作，南亦的脾气太古怪的，像是脱离了低级趣味、视钱财如粪土的所谓艺术家。

这才能理解南亦为何没有跟任何公司签合同。

林飞宇要来，便来吧。

至于能不能谈成，倒是无所谓了。

“你如果能和南亦谈成合作，我就把办公室里所有的酒都给你！”

这是叶雨涵的原话。

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赌，潜台词是并不相信林飞宇能谈成。

她清楚，

艺术家和生意人本身就有冲突。

“咳咳！”

林飞宇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走出停车库。

南亦在20楼，一个整数。

也许是艺术家特有的强迫症，房间编号也是20.

所以是20楼20号。

林飞宇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很甜美的女声，听起来十分清澈，如沐春风，很舒服。

门没关，

林飞宇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画室里正在绘画的南亦，认真且美丽，短发看上去让她更清爽了一些，颇具林家少女的气息。

南亦抬头看了林飞宇一眼，顿时停下手中的笔，微微一愣。

“你是？”她问。

“我是雨人公司是艺术顾问。”林飞宇冲她笑了笑。

“不是说好了叶雨涵小姐亲自来的吗，她呢？”南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冷淡，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信号。

“叶总临时有事，只能让我代劳，对此叶总深感歉意，不过南亦小姐放心，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叶总已经特意吩咐过了。”

“所以，她不会来了，对吧？”

“是的。”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南亦摇摇头，又低头画画，不再说话。

叶雨涵没来，那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林飞宇见此，并没有离开，而是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那是画室里众多画中的一副，与其它画相比起来，显得很素，很干净。

洁白的纸面上，有一滴水，光晕，湖面，飞鸟，落日，一切简单又淳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副画！”

林飞宇惊讶出声，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被迷住了，露出陶醉的眼神。

南亦手中的笔一顿，再次抬起头来，顺着林飞宇手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解释道：“那是姑获鸟，莫尔斯的作品。”

姑获鸟，一只黑色的九头鸟，在画中展开了双翅，张着嘴，似乎能听到无声的啼鸣惨叫。

据传说，姑获鸟是死去的产妇的执念所化，抱着婴儿在夜里行走，怀抱里婴儿的哭声就化成了姑获鸟的叫声。

没人见过听过姑获鸟的叫声。

但看到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