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的尊天教,教众受奸人蛊惑,四分五裂。我正彻查此事一路来到江都,不料贴身随从也早已被梅派收买,昨日从我茶中落毒。那小人见我中毒,也不敢亲自动手杀我,便出了客栈准备去向梅派通风报信。我内力深厚所以中毒之速,不及常人快,但方才来到此处时,内力早已油尽灯枯,知道自己就要踏上黄泉之路。如今,在下也还在疑惑,为何先生会改变主意,愿意对在下施以援手。”
文允之微微笑道:“假如李教主早些表明身份,在下定是不会百般拒绝。尊天教自李教主接任教主,对百姓也不会欺压,全教人无人做杀人放火之事,不同于而今许多帮派,借着结义之名,只是在这乱世当中谋求百姓身上的好处,更有甚者打家劫舍,和强盗有什么分别。在下对李教主也是敬佩之情,如果这样的人我都不救,而怯于惹上梅派的麻烦,我也枉为师傅的弟子和济世堂这三个字。”
李天道:“先生抬举在下了,尊天教教义就是仁义二字,李天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文允之此时拔出李天下巴的银针,只见李天脸上的黑紫色的血纹渐渐退去,下巴扎针处流出一滴又一滴的黑血。
文允之松了一口气道:“这化黑蚀脑毒,最致命一层算是解了,但是李教主目前也还不能运功,虽不至死,但是还是会加重反弹毒素。这一月,你就尚且留在这里吧,剩余留在体内的毒素,我慢慢再给你退去。”
李天起身连忙拱手感谢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文允之打量了一下此时退去黑紫血纹的李天,心想: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竟然生得也是一般书生模样,还以为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文允之:“这样,明日一早……”
话还没说完,李天转头看着门边一黑影,大声喝道:“何人?”
一七八岁孩童吓得跌进了房间。
文允之笑道:“李教主,这是犬子。”
李天连忙去扶起孩童,笑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梅派的人。”
孩童被李天扶起甚是可爱:“你这叔叔,嗓门好生大。”
文允之看着孩童脸色故作严厉:“云儿,不得无礼。”
李天道:“在下真是愚笨,还未请教恩人大名。”
孩童争着答道:“我爹叫文允之。”
李天道:“那你呢?”
孩童道:“我…………我叫文行云,你问我名字做甚?”
文允之道:“这是李伯伯,还不快叫李伯伯。”
李天心想:这孩童竟然如此机灵可爱,恩人文允之为人善良诚恳。何不和恩人做个好亲戚。
李天打断道:“唉……恩人,我听不惯别人叫我伯伯,我李天自小孤苦伶仃,并无亲戚。和我有亲的也只能是我的后人。”
文允之不知这李天居然还有这样的习惯连忙道歉:“李教主切勿见怪,是在下无知,还望见谅。”
李天笑到:“恩人,我怎能怪罪于你,我的意思是,我见云儿如此机灵可爱,我想收他做我的义子。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文允之道:“不可,不可。在下一介草民,云儿怎能做李教主的义子。”
李天道:“我自幼孤苦无依,以后也不打算有妻室,就更加不会有孩儿。我让云儿做我义子,也算是亲生孩儿,将来老去,也想有个孩儿可以抬我的灵位。还望恩人不要推辞我,李天感激不尽。”
文允之心想:李天也是一代英雄,让文行云做他义子也算是荣幸,李天为人也真诚正气。道:既然如此,李教主都不嫌弃云儿出身低微,能和你做这一门亲戚,允之甚感荣幸。
李天欣喜笑道:“好,好,多谢恩人成全。既然现在云儿是我义子,你我应该以兄弟相称。不要再称我为李教主了,之弟。”
文允之道:“好的,大哥。云儿,还不快叫义父。”
文行云也学着拱手对这李天道:“义父!”谁料想这两人不单就此成为了父子,还改变了文家和文行云的一生。
第二日,文允之的老父亲从屋里杵着一柄松木拐从西房出来。扯着嗓子叫道:“云儿,起床读书了……”
见文行云迟迟未出房门,正疑惑呢。文允之从房里出来,把老父亲带到内房,细细说到。只见老父亲皱起眉叹到:“吾儿救人行义,此乃义举。若是惹上祸害,也是命数,老天有眼的话,希望我们文家可以度过此劫……”
文允之看着老父亲,眼眶湿润,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这样将家人陷入此事当中,做得又是否对。只是假如不做此事,那必然是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