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可不想知道,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有转世的机会。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状况,寻找未来发展的方向,另外,就是凑齐100两银子的孝敬钱……”
因为经常遭受欺负,原主性格敏感内向,对外界抱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仅局限在这风息镇的一亩三分地。
古人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作为理工科直男的宁晨,对此相当赞同。
至于那100两银子的孝敬钱,是每个想要脱离武馆的学徒必须上缴的,为了表达对武馆这些年来教育抚养的感激,说是孝敬,其实和青楼女子的赎身也没什么差别。
宁晨倒是想把这笔账赖掉,但听说这么做会在官府留下案底,今后寸步难行,因此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了。
“不过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银子啊,我该上哪去弄啊。”宁晨叹了口气,心头泛起无奈。
这个世界,寻常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也差不多就是一百两银子。
如何在短期内弄到这笔钱,对于宁晨来说,确实是个大难题。
哐当!
大门打开,寒风吹进,众人侧目。
穿着黑色单衣的马脸大汉站在门口,眉毛微挑:“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伙计们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腾放下杀猪刀,眉头微皱:“马辟,你来这里干嘛?”
这家伙,本来也是一个学徒,但靠着一手拍马屁功夫,巴结上了馆主儿子,不仅脱离了学徒身份,如今在武馆里的地位,隐隐还在李腾等普通弟子之上。
马辟原名叫马安,因为一日馆主儿子喝醉,笑骂他是个马屁精,于是次日,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马辟。
连宁晨都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简直是个天字一号舔狗。
马辟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宁晨,嘴角勾起冷笑:“张少说了,前几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现在感觉有些虚弱,让伙房炖一锅老母鸡,给他送过去。”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准备。”李腾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马辟伸手将其拦住,“张少说了,要吃宁无痕亲手抓的鸡,亲手炖的汤,其他人做的,一概不喝。”
李腾怒目圆睁,踏前一步:“马辟!你别太过分了!无痕他伤势初愈,筋骨未合,怎么去抓鸡!?”
“啧,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至于像个女儿家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吧,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大牙喽,你说是不是啊,宁无痕?”
马辟眼神玩味。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起身,朝外走去。
“无痕!”
“没用的,李哥,那家伙,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李腾拳头紧握。
马辟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几分困惑。
不知为何,那向来逆来顺受的家伙,忽然给他一种换了个人的感觉。
……
习武耗精气,若无肉食进补,必会气血亏空,难以为继。
哪怕是和尚,在练武的时候,也少不得要沾荤腥。
作为风息镇唯一的武馆,张家武馆资产雄厚,占地数十亩,并配有专门的养鸡场和养猪场。
循着记忆,半刻钟后,宁晨来到了养鸡场。
这是片约五十平米的竹林,一只只生有黑色羽毛的鸡在其中闲庭信步。
这是乌羽鸡,脚力矫健,肌肉丰满,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是大补,是难得的佳肴。
武馆提供一日三餐,包括学徒在内,都可以免费享用这里的食物,这么多年算下来,那一百两的孝敬钱,其实还真算不上什么。
宁晨打开牢笼,走入鸡场。
片刻后。
“咯咯咯咯!!”
……
一刻钟后,宁晨走出鸡场,手里抓着一只不停挣扎的乌羽鸡。
“呼哧~呼哧~”
他的脑门热汗直冒,口中哈着白气,眼神疲惫虚弱,感觉一股股强烈眩晕不断袭上脑海,几欲昏厥。
他的身子骨本就羸弱,加上大伤初愈,又经历了如此剧烈的活动,此刻能够坚持着不倒下去,就已经用尽他全身力气了。
靠着围栏休息了片刻,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伙房的方向走去。
……
“啧,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了大半天了。”
马辟还守在伙房里,估计是为了防止李腾出去给他帮忙。
宁晨懒得理会,径直走上前,将手中不停挣扎的乌羽鸡按在案板上。
面色冷漠,手起刀落。
啪!
“咯咯”尖叫戛然而止,猩红血液溅射而出,落在宁晨脸上,顺着向下滑落。
看到这一幕,马辟心头忽然泛起一股寒意,轻咳一声,向外走去:
“等会汤煲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句,我先去练武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混蛋……”
李腾咬着牙,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找了张干净的抹布递给宁晨。
“喂,无痕,快把你脸上的血擦擦,煲汤的事就交给我,你先去休息吧。”
半晌,无人应答。
李腾侧头,目现疑惑:
“无痕?”
宁晨眼中,充斥着茫然。
一句机械似的冷漠话语,正回荡在他的脑海:
“胜利点数加1,累计一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