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回到家里,用过了晚饭。一家人在庭院里乘凉,其乐融融。
赵旭见父亲心情欢快,轻声说道:
“父亲,孩儿有一件事情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没敢说出来。”
宋大海哈哈大笑道:“我们父子之间想说就说,哪来那么多避讳。”
赵旭轻声道:“父亲,我想学武。”
宋大海‘啊’的一声,点头道:“学武好呀,强身健体,明日为夫帮你找个武学师傅好了。”
赵旭见父亲神色依然欢快,胆气大增,大声道:“父亲大人,孩儿想弃文从武,不走科举之路,而专走武者之道。”
“什么?”宋大海霍然站了起来,一拍石桌,喝道:“赵云飞,你有胆再重说一遍。”
赵旭正欲开口,宋母连忙站到他们父子之间,朝宋秋雪问道:“秋雪,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云飞净说些胡话。”
宋秋雪走上前,拉住赵旭,和他并肩而立,大声道:“父亲大人,不仅是云飞,女儿也有此想法,改行‘武道之路’。”
“秋雪,你今日怎么了,“宋母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女儿额头,哀求道:”秋雪,别说了,快停下!”
宋秋雪坚定得摇摇头,继续说道:
“父亲大人,如今天下并不太平,修习武道,即可以保国平安,又可护着父母家人,这才是为人儿女应走的路呀。”
宋大海拂袖大怒:“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果然一点没错。”
宋母又回头去劝宋大海,抚慰道:“相公,你且消消气,他们年龄还小,还是孩子。”
宋大海一改往日‘惧内’作风,瞪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喝道:
“慈母多败儿,真是一点没错。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还是孩子,就已经如此无法无天了。”
宋秋雪嘟嘴辩解:“女儿说的都是圣人之言,哪里是孩子话了。”
宋大海一怔,没想到平日里乖巧的女儿居然不愿让步,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平素极为疼爱女儿,这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僵持了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说道:
“女孩子家懂什么?云飞是我大宋的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读书如何修身?如何治家?如何平天下?”
赵旭朝宋大海作揖道:“父亲大人,大宋如今内忧外患,难道是因为读书人太少吗?”
宋大海迟疑了一会儿,叹气道:“读书人不少,但是读到心里的太少了。”
赵旭连连摇头,大声道:
“可是孩儿觉得,我大宋的读书人太多了!如果人人都走科举之路,没有人愿意学武当兵,哪里会有强兵抵御外敌?”
见父亲没有反驳,赵旭慷慨激昂,越说越多,说到最后,竟然朗声道:
“父亲大人,如果不是太祖杯酒释兵权,使得武人地位低下,我大宋何至于发生‘靖康之耻’。”
宋大海脸色刷得大变,右手挥起,往他脸上打去,但半空中又放了下来,脸上的愤怒化为苦痛,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云飞,你…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赵旭见父亲脸色痛楚,立刻惊醒过来,心中暗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