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息。

张陌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紫。

教习见他的模样有些不对，怕他伤及身体，想阻止他继续下去，被老者以眼神制止了。

又有记忆倒映而出，有恐慌不安，苦痛交加，舒心宁静。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灾厄发生的那一日。

之后，他又缓缓念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近漠城兵卒，李国盛！

近漠城大将军，李开复！

张陌因为痛苦而呻吟起来，但仍在坚持。

大部分修士在入境前，是通过玄灵碑来体验灵力入体之感的。

第一次接触的时常，会对日后的修炼产生不小的影响。坚持越久，在接受圣位的灵力灌体时得到的收益越高。

所以张陌拼了命也要坚持下去。

一直到二十八息，他再无气力，才收回手，随即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一旁立马有手持医经的医修快步上前，将他抬至一旁进行治疗。

教习将他的评级念了出来：

“张陌，二十八息，脉容甲等，脉速甲等，体魄甲等，综评甲等。”

在张陌坚持到第十五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负责监督测试的庠序教习，更是紧张起来。

结果还是令他们欢喜的，张陌的二十七息比总教习沈穆的二十四息虽然只多出了三息，但这意味着桐县庠序将会多一位比沈穆更为天资卓越的修士。

特别是在十五息之后，每多一息，灌入测试者体内的天地灵气都相当于一至十五息的总和，一息之差，便是天堑。

这意味着，若张陌日后无性命之忧，会有很大可能性能封圣。

就连方宇也对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感到高兴。

很快，轮到方宇了。他向一旁顾了顾，发现张陌早已恢复了神志，但没有离场，此时也瞧见了方宇。

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方宇学着张陌，立定后，深吸一口气，放上右手。

玄灵碑亮了，天地灵气自右手涌入方宇体内。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怪怪的。

十息。

方宇只感觉有股子很微薄的气在体内循环往复，身体上没有丝毫沉重的感觉。

但后来他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主观感受罢了，实际并没有任何感觉。

十五息。

大多数人根本坚持不到十五息，哪怕是张陌在此时也已经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方宇还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甚至有点无聊。

二十息。

还在场的人们，尽数看向方宇，心里都在猜测这人的极限会是多久，毕竟刚刚才出了一个能坚持二十八息的天才。

只是他们大都有些疑惑。

“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气定神闲啊。”有一人对身旁人询问道。

“是啊，看上去好像连汗都没出。”身旁人回道。

高处的老者也盯紧了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