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新王亲政,需先由武将之首亲自手捧能号令后土所有兵马之龙符交予新王,其后再由文臣之首亲自手捧象征至高权力的王者金印交予新王。
有了龙符,黄尚便亲自掌握了兵权,从此之后,护国大将军卫城夫便无权再直接大规模调动后土任意兵马,但凡有大规模军事行动,卫城夫都需要请示黄尚,由黄尚定夺。
有了王者金印,黄尚便亲自掌握了政权,从此之后,丞相季叔历便无权再独自签发任何批文,但凡朝中大事,都需要经过黄尚决定之后盖上王者金印才可批准。
二人亲自献上龙符金印,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二人真心诚意交出权柄,并无贪权夺利之心。
两项事毕,再由文臣武将之首率领朝堂之上除了新王之外的所有人行五体投地大礼,以示祝贺。
待朝会结束,便会有无数斥候将新王亲政之消息传遍后土全境,并在王宫之内设宴庆祝新王亲政。
宴会之后,黄尚还要进黄壤氏祖祠祭拜黄壤氏列为先祖先王,用祭拜的方式告知祖宗,黄壤氏后继有人。
至于各种其他小礼仪,繁复至极,自不必多言。
亲政,是后土领域的大事,等所有亲政礼仪都结束,就已经是十天之后了,在这十天里,朝堂之上除非十分紧要急切之事,其他的事都是不准提的,尤其是不好的消息,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因为新王亲政是大喜事,亲政期间若是出了不好的事情,便是有损新王之威,是犯大忌讳之事。
大事不急着说,坏事不可当面说,于是八大氏族族长交还兵权之事也要等到亲政完毕之后再说,八位大族长和几十位小族长自然也要继续留在王城之中耐心等候。
在后土同庆新王亲政的日子里,王城内外每天都像过年一样,热闹非凡,进王城朝贺的大臣,来王城沾沾喜气的族民,闻风而动的商贾,无不聚集在这后土第一大城里,让这个本就热闹的城池显得更加的热闹异常。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各位族长也没有因为十天的等待而焦急。
后土999年5月21日,年仅十五岁的黄尚正式亲政,从此后土领域正式进入了后尚王统治时代。
后土999年6月1日,黄尚亲政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准时在卯时开始。
这次朝会参与之人与十日前稍有不同,由于是亲政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但凡在王城之中的各级官员,不论大小职级,都会聚集到这集贤殿之中,以示新王之时代是繁荣昌盛之时代。
偌大的集贤殿在卯时正朝会正式开始之时便已跪坐了上千人,这上千人里,自然也少不了每次都会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的刘公公。
自从黄尚继位之后,每次刘公公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早熟的黄尚此时若再不明白刘公公帮扶爱戴之心,便就说不过去了。
人总是如此,在逆境不顺之时,对什么都很敏感,对不喜欢的人或事总是会习惯性的去放大自身的厌恶之情,可一旦顺遂欢快之时,却又发现,那些曾经十分厌恶的人或事竟是如此的有趣可爱。
对于黄尚而言,刘公公就是那个在他继位之前最厌恶的人,每次只要他出现,黄尚就要被父王叫去考察一番,可继位之后,这位曾经最厌恶之人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给予支持和帮助。
看着堂下的众人,再看看已是两鬓斑白的刘公公,黄尚的心境似乎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随着刘公公的尖锐嗓音传进自己的耳中,还在沉思的黄尚才发现堂下众臣已经在给自己行礼了。
“免礼!”
后土领域虽有近千年的历史,却还是处在未真正统一的阶段,氏族血缘关系任然占据主导地位,因此,此时的王者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者,王权也少了几分霸道和威严。
在家中长者面前,做臣子的自然无需时时跪拜,平时臣子见到黄尚也就拱手躬身便足以,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臣子才需行跪拜这样的大礼,如王者赐下大恩,臣子第一次单独参见王者这些情况才需要行跪拜大礼。
新王亲政是喜事,新王的态度自然要柔和些,臣子的心态自然要轻松些,至于礼仪,自然一律从简。
于是,此时此刻,堂下众臣只需拱手躬身向黄尚行礼便可。
礼毕,众臣就坐。
既然等了十天的正式朝会开始了,八位族长自然要再次请求交还兵权。
这次,黄尚已然亲政,八族即便不主动交还兵权,黄尚也要去收回来,既然八族族长如此识趣,黄尚自然也就却之不恭了。
一方愿还,一方愿收,整件事进行起来自然也就十分顺利。
看着摆在木盘内的虎符,黄尚并没有拿起看看的打算,而是十分严肃的说道:“寡人既已亲政,后土一切事宜当恢复往日之状态,南卫军万夫长齐冉何在?”
“臣在!”
“西卫军万夫长秦有志何在?”
“臣在!”
“寡人今特封万夫长齐冉为镇东将军,主持东部二族之军务,特封秦有志为抚东将军,协理东部二族之军务。”
语毕,齐冉和秦有志双双跪伏在地大声回道:“臣等谨遵王命!”
“北卫军万夫长赵高远何在?”
“臣在!”
“寡人特封现任兑河城守将万夫长兑西山为镇中将军,主持东部二族之军务,特封北卫军万夫长赵高远为抚中将军,协理中部二族之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