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张伯骞飞快的打开了另外两个盒子,无一例外,里面装的都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粗布,别说是贡锦了,就连普通的绸缎都不如。
“我李愚为官清廉,买不起绫罗绸缎,这几匹布还是我要买给我身旁这位新婚夫人的,待我们结婚时给她做件衣服。”说着李愚一脸愧疚拿出了盒子中的布匹,拉着吕承欢面对着衙门外的百姓。
“我李愚穷啊!给不了我最爱的人绫罗绸缎,只能用几匹粗布为她缝嫁衣。只因为李愚不贪,我这是挡了某些贪官的道了,他们这菜肴嫁祸栽赃于我啊!张大人,你家的贡锦长这个样子吗?要真是如你所说这是贡锦,你是在说我们扬州大多数百姓都要谋反吗?”
李愚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竟然留下了两行热泪,这次他倒真不是在演戏,他只是想起了曾经在在天牢之中杨藩对他说过一句话“越是巨贪越得穿得破,越是有钱越得藏得深。”。
门外的百姓也被李愚的情绪感染,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李大人是愿望的!自己新婚都用普通的布做嫁衣!李大人是好官!”
之前就说过百姓是最容易被表面现象所牵引的,就像一堆干柴,只要有一个火星落入其中,就会随之燃起燎原大火。
此时便是如此,百姓们自认为已经看穿了事情的真相,一股脑的站队到了李愚这边开始声讨张伯骞,人群中“辞官”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任是两班衙役如何维持秩序都不绝于耳。
再看此时的张伯骞已经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双目圆睁,嘴中还不断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褚庭春轻声叹了口气,张伯骞这任知府算是坐到头了,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已经彻底归零,甚至变成了负数,最牛的是辞官的话还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只要李愚稍微动用下舆论优势,张伯骞马上原地自爆。
褚庭春走到张伯骞身边将其搀扶起来,帮他打了打身上的灰尘。
张伯骞此时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对着眼前的褚庭春仍然喃喃自语“没可能的,褚老弟,没可能的,只有两炷香的时间!两炷香!”
褚庭春拍了拍张伯骞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
李愚眼看大戏落幕自己再在这杵着就有得意忘形的意思了,也便抢过衙役手中的三个盒子重新盖上,拿在手中。
“张。。。。。算了,估计你也没心思管这事了。褚先生?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褚庭春一言不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愚微微一笑,拉着吕承欢转身走向了衙门口。
衙门口德百姓自觉给二人让出一条道路,还不自觉地为二人鼓起了掌。李愚也是十分受用,频频向着围观的群众招手示意,他赢了,赢得彻底。
扬州外十里亭
“大人,到了这十里亭,用不了半天咱们就能到扬州城了。”说话的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大概二十出头,一身黑色的飞鱼服十分扎眼,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说不出的英气。
“终于到了,这些日子可真是累死了,进扬州之后咱们就先别去衙门报道了,咱们先去那青楼消遣下如何?扬州自古出美女,老郑我可是早有耳闻。”郑姓男子一身白色飞羽服赫然乃是一位锦衣千户,此时他正一脸的得意之色,似乎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一切全凭大人做主!”身后六人齐声说道,这种好事自然是不会错过的,而且这位郑大人为人一向豪爽,带着属下吃喝玩乐从来都是他花钱,想到这其余几人脸上也露出了郑千户差不多的表情,看来扬州这一回算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