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无人再来求助之后,埃里克便继续回去睡觉,直到现在醒来。
“身上黏糊糊的,先洗个澡吧。”
埃里克打了个哈欠,准备洗漱,回来弄点吃的。他在楼下和外面院子,都没看见约翰的踪影。兴许他出去买东西了吧。
洗漱也是件难事,埃里克的家在河西街不靠河的位置。不凑巧的是,今天水缸正好空了。没有自来水,他必须去河里打水洗澡。
原主洗澡,都是用木桶打水,然后一次性从头淋到脚,接着再用浴巾搓。要淋几次,全看个人喜好。
没有肥皂等沐浴用品,卫生做的不到位,细菌滋生后很容易染病。
埃里克提着木桶,开了门,往河边走。清晨时分,为了早起下田劳作、开店和呼吸新鲜空气,大家都早早起来了。
街道上和田间,人数不少。就在两日前,小镇仍然惨淡经营,行人寥寥。
一路上,埃里克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常年劳作于田间的老农格列姆大叔,手艺不错的木匠格里芬一家……
埃里克的个人威望,在克罗镇,已然达到了顶峰。
埃里克提着木桶,意图十分明显。不少居民乐意为埃里克效劳,帮他打水。居民的热心帮助,他一一婉拒了。这种事情还是亲历亲为的好。
然而,世间一切并非全部都是美好的。
饶是如此,埃里克手里也没法闲着了。他右手提着满满一木桶的水。左手上,磨好的一袋优质面粉、一截星空蓝布料和一小包鲜花种子。
大家的盛情难却,埃里克也是没办法,所以就收下了这三样。
世界并非只有光,人难免会被业障蒙蔽了双眼,不见真物。
有人因为埃里克抢在死神之前救了自己重要的人而感激涕零。也有人,会逝者而难过伤心,以至于怪罪埃里克,为何他不早点将救人治病的方法拿出来。
当埃里克被人揪着衣领,被流泪红眼的居民拦住时。他只能看着这些人呐喊和哭诉,看着他们和崇拜埃里克的人陷入小冲突中。
埃里克没有什么厌倦和烦恼的,他付出的只是一点时间,来接受别人因痛苦而产生的怨念甚至仇恨。
这些都没有什么,只要不在这种负面的推动力下做出更为错误的事,埃里克就不会计较。
一路走来,骚乱也不少,又花费了他一番功夫做开导和劝解的嘴皮子工作。
也有完全不识趣的人,根本听不进忠言逆耳。
面对这种人,埃里克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他体魄强健,此时唯有用沙包大的拳头才能让对方醒过来。
不知趣埃里克也不会多做理会,找茬的他也一并接着。在多数人的支持下,埃里克倒是毫发无损。
埃里克提着这些东西,在转角处,被一群穿着黑色丧服的人拦住了。
为首者,是一个身材曼妙的黑衣女子,眼神如利剑出鞘,面无表情。一看就明白,这是位不好惹的冷美人,还是这帮人的头头。
“有点黑社会大姐的意思。”
这是埃里克内心的真实想法。
每个偏僻的小地方都会有所谓的地头蛇,这瓦伦一家便是如此,在克罗镇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吧。